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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归赈:“嗯,我后天自己回去就行,我们京安见。”
钟暮遥风风火火,和几人道别后出了门。
其余几人也从店里走出,季听奕若有所思,抱着猫站在店门一旁,看方归赈帮忙重新锁好店门后,将那人递来的钥匙接入手中。
季听奕问道:“……你后天就离开津港了?”
方归赈:“嗯,我只是出差过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我走了,昨天你潜入博物馆的事,也不会有人来追究的。”
季听奕犹豫半天,只开口说道:“好。”
方归赈:“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吗?”
季听奕摇头:“不了。”
小貍猫被夜风吹着,窝在男人怀里,十分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季听奕:“我见你刚刚看表,都这个时间了,你还有事?”
方归赈心中一停,口中答道:“没有,就是今天起得早,感觉开始有些犯困了。”
季听奕想到自己刚刚让眼前人吃下的饼干,心道这貍猫妖的安神散,好像还挺有效果。
他十分体贴道:“是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方归赈:“你抱着一只貍猫,要怎麽回去?”
季听奕用头点了点远处的粉车:“我朋友一直在等我。”
方归赈闻言做了一个放心的表情,答道:“好,那我就先走了。”
季听奕点头:“再见。”
方归赈笑问:“真的还能再见吗?”
季听奕认真看向方归赈的脸:“有缘便能。”
方归赈没有问季听奕为何认为两人还会再见,只道:“好。”
他继而道别:“你朋友等你很久了,快走吧。”
季听奕朝他点点头,而后转身,朝着车上走去。
此时街上行人衆多,季听奕只走出几步,身影就融在形形色色的人影当中,难以分辨起来。
方归赈目送他上车,车子继而啓动,没过几秒,便从车位中驶出,开入一片刺眼车流。
长街一侧,方归赈在原地站了一会,他只觉周身万千身影,都不似那人背影鲜明。
情劫的丝丝拉扯,在他胸中不断作乱。
随即,真的让他觉出几分困倦来。
夜风掺凉,使方归赈感到几分寒意。
他方才终于牵动脚步,转身离开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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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冷淡,在空中幽幽盛亮。
方归赈回到酒店时,壶中残魂已经等他很久了。
“您怎得去了这麽久?不是只约了钟家小儿过去看看吗。”
方归赈:“遇到了点其他事情。”
残魂:“我这边的事都处理妥当了,张家已经到达津港,赶去张禹白的藏身地了。”
“嗯。”方归赈轻轻应了一声,在貍猫妖接到协会电话时,他就知道,多半是张家与津港协会打完招呼,要开始行动了。
残魂:“只不过,不知道那武陵一脉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也一同赶来了。”
方归赈不以为意:“世家弟子在外历练,宗门多少都会有些庇护的法门,赶来也不足为怪。”
他神情不变,松缓道:“不妨事。”
残魂口中不解,又布满不屑:“张禹白爱上妖族,却又自断情丝,自行闭关在沿海的废弃道观内,算不上有担当。那兔妖虽有些气候,您也已经将所有事与她言说明白,可张家在场,她多半没有好果子吃。”
方归赈摘下眼镜,捏捏酸胀无比的眉心:“这与你我无关。”
他哑声道:“我只要从那兔妖身上,拿到一样东西就好。”
残魂发觉方归赈神色有异,问道:“您怎麽了?”
方归赈摇摇头:“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残魂顿了顿,说道:“凡人之躯,实在过于脆弱,您……”
方归赈擡手打断,示意那人不要再说。
继而,他做了个深呼吸,缓缓道:“我实在不适,想休息一会。你看着时辰,记得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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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排队行驶在津港出城的沿海国道上。
张宗泽坐在后排,看着前排副驾驶中的长老,心中颇有不愿。
张家这几个月以来,自从张天戌去世,经历了好一番动蕩。
原本张穆如位于衆长老之首,应当可以撑起大梁。
但此前魇鬼一事,他地位尽失,更是在被关押后逃出张家,再也没有回来承继的可能。
张天戌应劫前留下遗命,命年事已高的天机长老暂领一切大小事宜,待时机适合,再挑选新的家主。
前日,天机长老听闻武陵一脉中有人与妖邪双修,瞬间勃然大怒。
他当即召集门中精锐,从龙虎山赶来津港降妖,顺便惩戒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门弟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