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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展厅中，方归赈寒声问道：“这饼干是哪来的？”
一股不能抗拒的力量，迫使女同事开口回答：“从一家新开的手工饼干店里买来的。”
“里面的蛊虫是怎麽回事？”
女同事：“我不知道什麽蛊虫。”
方归赈换了个问法：“这饼干里放了什麽额外的东西？”
女同事表情挣扎，却仍然不能抗拒体内术法，答道：“……放了我的愿望。”
方归赈抿了抿唇，表情严肃了些：“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前天，我在网上，看到这家饼干店在做活动。”女同事一字一顿道：“预约之后，可以在店内购买一款心愿饼干，我看很多人说很灵，就想买来试一试。这款恋爱饼干，据说送给喜欢的对象，吃过之后，就会慢慢爱上送饼干的人。”
方归赈看了看手中饼干袋。
微暗灯光下，两人周围衆多游动的鱼类，就像游在深海中的剪影。
方归赈：“那家店在哪？”
女同事眼眶通红。
“岗山路十七号，地铁站出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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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璀璨的晚餐时间，岗山路商业街一片繁华。
张扬的粉色英伦车停在街边，俊美男人从车上下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季听奕走进那家名叫“甜饼小镇”的温馨小店，在饼干柜前站定。
暖粉色的隔层间，各色饼干摞放整齐，样式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一位年轻的女店员身穿奶棕色围裙，走到季听奕身边：“请问您需要点什麽，是自己吃，还是打算送人？”
季听奕看了看店员身上的围裙，那上面印着的小熊图案，与杨芸买的小熊饼干完全一样。
季听奕：“想买点自己吃，再买点给家里的孩子。”
店员有些自来熟，笑着问道：“您看起来这麽年轻，已经有孩子了呀？”
季听奕模仿着杨芸的情况，答道：“是买给我妹妹们的几个孩子吃，不过我也快了。”
他笑得腼腆：“我妻子刚刚怀孕不久。”
“那真是恭喜您了。”店员喜气洋洋，指着橱柜里的几款饼干，朝季听奕介绍起来。
季听奕一一听过，顺从点头：“那就这些，装袋吧。”
店内装修可爱，挑选的音乐也很舒缓。
柜台前，季听奕一边等店员装袋，一边随口试探：“我下次应该带我妻子一起来，她很喜欢这些精美可爱的点心。就是怀孕后身体总是不适，不久前家里出事后，她心情非常差，也不知道看了这些这些点心，能不能让她开心些。”
店员闻言，回头将季听奕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像您这样的好丈夫，现在可不多见了。”
季听奕：“我也没有办法替她，只能买些小东西让她开心，可总也不见效，是挺忧心的。”
说话间，店员将手中饼干袋一一打包好，放在柜台上。
随后，她神秘兮兮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了一包与其他饼干包装相同，但看起来又有些特别的饼干。
店员笑道：“这个送给您吧，这是我们的心愿饼干，您希望妻子可以心情好些，也许她吃了，感受到您的心意，心情真的会变好。”
粉墙背景前，店员的笑意中，透出一点引人深信的意味：“大家都说很灵，您也可以试一试。”
季听奕鼻尖微动，在这个瞬间，嗅到了一点妖气。
这时，店门前的铃铛发出轻响，随着一丝晚风，有新的顾客恰好进门。
季听奕不动声色，将店员手中赠送的饼干放进袋子中。
他道：“好啊，多谢。”
店员：“您慢走，希望您的妻子吃了我们的饼干，能早日开心起来。”
那道刚刚进门的缓慢脚步声，在听见店员口中的“妻子”两个字时，直接停在了原地。
季听奕拎起袋子，脸上故作真诚：“谢谢，我下次带妻子一起来。”
继而，他拎着袋子转身，看见了站在门前不远处的人。
两两相望中，季听奕脚步一停，愣在了原地。
方归赈面色阴晴不定，看着双手拎着饼干的季听奕。
他犹豫了半晌，问向对面：“这麽巧？”
季听奕眉间轻皱，没有接话。
方归赈视线下移，落在季听奕手中的饼干袋上。
“妻子？”
店员接话道：“两位认识？这位顾客说妻子刚刚怀孕，是喜事呢。”
玻璃窗外的商业街正处忙时，人群晃动，好似十分淩乱。
相比起来，店内安静又香甜，却又显得十分狭小，让人避无可避。
方归赈脚步挪动，往一侧站了站，挡住了门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