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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墙中,远远看去,躺在地上的女人已经停止呼吸,发丝贴在脸颊上,浑身湿漉寒凉,一点生气也不剩。
季听奕眼看衆人在她身上不断施救,可那道魂魄却仍在渐渐离体,已有离散之兆。
他向前迈出几步,拍了拍正在施救的人。
“我来。”
季听奕蹲在女人身侧,双指并拢,朝女人气户及中府两个穴位用力点去。
两道极重的闷声响起,短短几瞬后,女人眉头猛皱,头朝一侧歪去,呕出一口海水。
人群发出安心的惊叹,只见那女人眼中慢慢恢複神志,朝身边围着的衆人看去。
季听奕从地上站起,撤出手忙脚乱的人群。
老人看着一片混乱中兜转坐起的女人,再望向季听奕时,眼中带起了万分感激。
她道:“多谢贵人出手相救。”
季听奕看着女人微微隆起的肚子,随口道:“举手之劳。”
救护车在不久后赶来,将女人拉往医院进行检查。
其余白家衆人簇拥老人与季听奕回到老宅,衆人对季听奕感激不尽,纷纷言谢。
在一衆对话中,季听奕听出方才跳海自杀的芸姐,本名叫杨芸,是那位猝死小辈的妻子。
人群中,一个看上去约莫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躲在矮木后,偷偷看向人群中的季听奕。
季听奕察觉到那道目光,趁白家太奶有事和其他人吩咐,走到那小孩身后。
小男孩只觉自己走了一瞬间的神,再往人群里看的时候,季听奕就突然消失了。
随后,微凉男声在他身后响起。
季听奕:“你看我做什麽?”
小男孩吓了一跳,继而往边上躲了躲,看起来有点害怕。
“我、我你……你救了小芸舅妈,我想谢谢你。”
季听奕顿了顿:“不客气。”
他看了看小男孩手里包装可爱的饼干零食:“那是给我当谢礼的吗?”
小男孩眼睛大大的,将饼干递出来,点点头道:“嗯!这是小芸舅妈给我买的,很好吃,她说最近在津港很火,是从京安开过来的分店。”
季听奕将饼干接过,与饼干包装袋上的胖胖小熊对视一眼。
……以季听奕的审美,他还是觉得狐貍比较好看。
随即,他看着这个手工包装,眼中不解了些:“你说,这是你小芸舅妈买给你的?什麽时候买的?”
小男孩:“就今天早上,她从城里回来散心,路上顺便买回来的。”
季听奕闻言,面色沉了沉。
这杨芸早上还有心情回老宅散心,甚至买了饼干给家中小孩,怎麽又会在傍晚时想不通,甚至到跳海的地步。
待不多时,白家太奶处理好诸事,将衆人散去。
厅内一角,季听奕一边吃饼干,一边看着面前被他吓哭的小孩。
小男孩哭着被大人领回,白家太奶也与季听奕一道,往家祠走去。
路上,白家太奶很是好奇:“你是怎麽把那毛头小子吓哭的?他可是我家胆子最大的小孩。”
季听奕口气懒散:“我就是问他,有没有可能,他舅舅是因为出轨,所以被他舅妈害死了。”
白家太奶脚步一滞,脸上愣了一瞬。
继而,她恢複正常,边走边道:“小孩子不禁逗,你以后可不能再和孩子说这些了。”
“的确。”季听奕笑道:“我只是逗他,要将他的饼干都抢走,关于出轨一事……我这不是随口一说,逗逗您麽。”
两人恰好走到祠堂门口,白家太奶停在原地,好像不愿让祖先听见之后的话。
老宅幽深,家祠远离人烟,格外安静些。
她面色沉静:“既然你打听过我白家的事,那我也不瞒你。现在公司里都传,我那孙儿是猝死在外面女人的床上。”
老人语气严肃:“可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季听奕记得,陈延安之前也格外强调过,死者家属都说死者家庭关系和睦,不是会出轨的人。
季听奕:“可他没有这麽做,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人传?”
老人:“这世上有人的地方,风言风语从没断过。公司里有人说,看见有女人到公司接他下班,也有人说,听见他偷偷打电话,语言十分暧昧。但对方女子姓甚名谁,长什麽模样,又没人能说得出来,只说见到过背影,和一两句语焉不详的声音。”
白家太奶还算身形康健,可她说话的嗓音,听起来着实萎靡了些。
“死人已经不能说话了,这样的案件,警方也不会详细调查。”老人道:“可我真的不能相信,他会出轨,还因此而死。”
阴错阳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