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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玄烛见他脸色惨白,憔悴得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倒。
“会有希望的,你要相信姥姥能醒来。”
玄先生低沉的嗓音好像一阵狂风,卷起积在沈阙心头的暴雪,他洩气地哭出声。
“姥姥第一次不想做手术,第二次又不想做,我就不该...不该坚持让她做的!”
“姥姥脑袋里的是肿瘤,做手术才是让姥姥健康活下去的选择。”玄先生一边摸掉小人脸上的泪,一边宽慰道。
“是我执意要做手术,还不来陪姥姥才会发生这些...我...都怪我...”
沈阙哑着嗓子哭,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複複说这一句,“都怪我...都怪我...”
小omega非常自责,站着哭个不停。
盛玄烛看得心揪疼,也意识到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如果他那天没有拿沈阙的信息素刺激盛宁,盛宁就不会来找姥姥。
他自以为能保护好沈阙,还达到了收购津滨医院,重创盛氏的目标。
可如今看来,他根本就没做到。
他想开口安慰人,发现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
小omega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到失声。
盛玄烛只能陪在他身边,给他擦眼泪,释放出信息素来安抚受惊的omega。
这是他现在仅能做到的补偿。
下午,专家会诊,盛玄烛没让沈阙参加。
沈阙坐在走廊,眼眶又红有肿,哭得一抽一抽的停不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
“肿瘤化验结果是阴性,属于恶性肿瘤,而且发展非常迅速,而且,肿瘤扩散的速度非常快,我们在食管和胃上都发现了肿瘤细胞,我建议长期住院化疗。”
“再加上患者短时间缺氧导致大脑缺氧,语言区受损,家属要做好患者短时间无法苏醒的準备。”
一字一句像刀子割在盛玄烛肉上。
钻心的疼。
“甚至您还要做好患者在植物人状态,受恶性肿瘤影响致死的準备。”
“治,尽全力治,”盛玄烛目光冷冽,“国外的所有项目都停掉,就留下治姥姥。”
专家们面面相觑,没想到玄先生会对这位omega的姥姥这麽上心,为了治她,连玄氏在海外的科研项目都全面暂停。
盛玄烛有所保留,只说姥姥有希望醒过来,肿瘤也有办法治,只要配合医生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阙眼前发黑,他感到一股腥黏的液体从嗓子涌出,酸苦酸苦的。
随后几天,沈阙寸步不离姥姥病房。
许多护工就能做的事情,他一定要亲力亲为。
盛玄烛现在也是两点一线,除了公司就是医院。
每次他进病房时,沈阙要不就是在窗角偷偷抹眼泪,要不就是在病床周围忙来忙去。
管家来送的午饭,他几乎一口没动。
要不是他逼着小omega硬塞几口饭,恐怕沈阙一天都能滴水不沾。
眼看着小omega几天瘦了十多斤,盛玄烛实在看不下去了。
“去休息。”
沈阙不听,依旧用热毛巾给姥姥擦身。
见自己的话都不听了,盛玄烛伸手夺过毛巾,拦腰把人扛在肩膀。
“你把我放下来!”
盛玄烛充耳不闻,也不在乎路人的目光,扛着人到停车场,把人塞进车里,立刻落锁,开车回玄家。
“回去,回去!”沈阙从车后座探过头,拽着盛玄烛开车的胳膊,“玄先生,我要回去照顾姥姥!”
“医院里有医生有护士有护工,用你照顾吗!”
“我要回去!”
盛玄烛握紧方向盘,呵斥道:“回去休息几天再回来照顾姥姥!你看看你现在都什麽样子了!”
说罢,盛玄烛把后视镜掰过去,正对着omega那张瘦弱的小脸。
小omega委屈极了,没一点样子的仰躺在后车座上,哽咽。
回到玄家,沈阙赖在车上不走。
这次盛玄烛没惯着他,把人硬生生从车上拽下来,几下就扒光衣服扔进了浴缸。
从没伺候过别人的alpha,竟然也给人洗起头洗起身子。
刚开始沈阙根本不配合,浴缸里的水折腾出来不少,把盛玄烛大半身西服都打湿了。
盛玄烛生气,又不敢直接发作,只好适量的释放出顶级信息素,控制住omega的情绪,让他稍微安静一些。
洗完澡,沈阙还在哭,哭得浑身都泛红,整个人都水灵灵的。
盛玄烛低头恶劣地亲住沈阙的颤抖的润唇。
警告道:“不许哭了。”
小omega伤心过度,哪是让不哭就不哭的。
alpha的警告倒是适得其反,沈阙小嘴一撇,又哭起来。
盛玄烛觉得沈阙是不是给自己下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