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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我也好像没有想象中那麽气愤了。
他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
独来独往的生活了二十多年,没有羁绊,也没有软肋。
可是现在,他愿意回来,愿意放弃缥缈的生活。
于我与他而言,都是珍贵且不可得的。
我扪心自问,真的是生他的气吗?
我的心告诉我:没有。
我没有生他的气。
那我的情绪为何不受自已控制?
为何在看见他以后,会表现得那麽气愤?
甚至于我俩对面而坐吃饭,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现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那不是气愤。
而是恐惧。
害怕他会再次离开恐惧。
也恐惧他会在外面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我清晰的记得在泰国寻找他的日子。
渺无音讯,不知他是生是死的感觉。
太难熬了。
转过头,我叹口气道:
“你以前不会说这麽多话。”
“你以前也不会生我的气。”
我:……
“起开,你挡我路了。”
我被他的话噎到了,只能转移话题,试着让他离我远点。
因为他离我太近,压迫感太强了。
“我来洗。”
他不由分说,直接拿起我手中的抹布。
我微微一愣,大脑宕机三秒。
看着他拿抹布熟练的擦竈台,我还是有些失神。
不吹不黑。
他的气质太像豪门贵公子了,散碎的发丝垂在眉眼处,清冷中带着些许高贵。
可是现在,那双修长的手指,却拿着抹布…
我有点没眼看,尴尬的朝旁边扭头,不再看他。
怎麽以前没发现他这麽…
嗯,咋说呢?
就很难评!
十几秒过后,他放下手中的抹布,又朝我的方向走了几步。
厨房的面积就这麽大点,我的身后就是洗碗池。
我感到阵阵局促,眼神却不敢看他。
他没说话,而是弯下腰。
薄荷的气味再次涌入我的鼻腔。
下一秒,哗哗的水声传来。
我转过头,却看到钟华正在洗手。
娘的!
我差点爆粗口。
洗个手而已,干嘛离我这麽近!
蛇精病啊!
擡脚向外面走去,钟华却追了出来。
“明天去看看你父母吧?”
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行为。
然后,我从沙发上拿起外套,转过身说道:
“这是我买的房子,你刚回来,就先在这住下吧。”
“那你去哪睡?”
“当然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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