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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鼻子这里比划了一下:“是不是这麽高,皮肤很白,耳垂上面有颗粉色的痣。”
迟生越说越紧张,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他这些天看到过族长从人突然变成老虎,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同之处,自己同样拥有变身的能力,虽然觉得很荒谬,但他貌似借助别人的身体活了过来。
再加上刚才族长跟他摊牌,更是证实了迟生的猜测。
而现在,他居然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听到了一个和乔秋发音相同的名字,还在妄想着是那个已经失蹤了整整八年的人。
鸠被迟生这一番话整懵了,他觉得对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或许是部落里还有个同名的雌性叫乔秋。
他连忙点头:“对,是他,你知道他在哪?”
迟生一瞬间仿佛被雷劈了似的,他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蝇:“乔秋,乔秋……”
真的还活着吗?
鸠见他这副仿佛被人抽了魂走神的样子,推了下迟生的肩膀,神情焦急:“你到底见没见过他?”
迟生如梦初醒般止住被推得往后踉跄的脚步:“我没看到他。”
族长见两人之间气氛莫名有些剑拔弩张,立马插在两人中间询问鸠:“怎麽了?乔秋不是一直住在你那吗?”
鸠咬牙切齿,恨不得回到白天,出门了也要把乔秋带在身边:“他不见了,我处理完事情,回来他就不见了。”
他们从下午找到傍晚,天都黑了,几乎把部落整个翻了一遍,乔秋就跟消失了一样。
鸠甚至连那些单身兽人的地窖都进去看了,对方非常热心,甚至还提出帮忙一起找乔秋。
毕竟这是一个珍贵的雌性,很有可能被哪个发情期失去理智的兽人掳走了。
如果他们能帮忙把乔秋救出来,说不準还能趁机获取雌性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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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大多数兽人本该在天黑时歇息,却因为有雌性失蹤,直到月上枝头,到处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屋舍间有不少兽人举着火把,大声呼喊着乔秋的名字。
雌性对于部落而言,跟强大的兽人一样不可或缺,他们对雌性的庇护和偏袒完全表现在明面上,更何况虎兽还是所有部落里出了名的护短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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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秋不清楚部落的情况,他只觉得好困,困得恨不得躺在地上睡一觉。
但手被藤条死死的束缚着,只能半吊着,头靠在树身上。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一阵堪称凄厉的惨叫声吓得他一个激灵,长睫抖了抖,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缝望着底下声源处。
那头嚣张的野猪死了,被一条墨绿色长着鳞片的尾巴缠得很紧,但致命的是它那一片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的脑袋,似乎是被什麽从上而下直接拍碎了。
乔秋抱着肩膀无意识的抖了抖。
好大一条蟒蛇,尾巴尖都有他脚踝那麽粗了。
蟒蛇好像会爬树吧……
手腕被他发抖的动作一拽,藤条将本就血肉模糊的伤口撕得更大了。
“啪嗒。”
一滴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砸在脸上,人身蛇尾的俊美青年猝然擡头,看到头顶树枝上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脸色顿时变了。
把乔秋从缠绕扭曲的树藤间解救出来时,罗修胆战心惊的看着对方血肉模糊的手腕,心髒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狠狠地捏碎了。
罗修跟部落里其他人是分开行动的,但与其先跟鸠彙合,不如先找到草药给乔秋处理伤口。
森林里草药倒是好找,就是很多工具都没有,而更可怕的是,乔秋的伤口很明显感染了。
罗修脸色白得跟怀里的乔秋没什麽两样,他摸到乔秋胸前衣服里似乎有什麽,摸出来一看恰好是一柄骨刺,于是就地取材上了火,循着记忆里他兽父所做的那样,帮乔秋处理伤口处的脓液和嵌进去的细沙砾和泥土。
怀里的雌性不断扭动着身体挣扎,没有任何药物麻痹,他只觉得有什麽尖锐的东西不断在他伤口处划动,而且很烫,乔秋似乎闻到了自己皮肉烧焦的味道。
万物俱静。
雨季很快就要来了,最近狼族部落下了场小雨,泥地沾上水,潮湿的土腥味越发浓烈,出趟门鞋底脚面上都是泥巴。
贪玩的小狼崽趁着兽父没注意,撒着欢往外跑,一不留神撞在过路的人身上,半边身子直接栽进了泥水里,油光水滑的毛发剎那间被弄得髒兮兮湿哒哒的。
“诶,摔着没有?”来人连忙蹲下,用手将他扶了起来,用手掌小心翼翼的擦拭小家伙身上的泥污。
狼崽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雌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