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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师娘叫得好生丝滑,却半点对长辈的尊敬之意也无,反而给人一种亲腻至极之感,仿佛他说的是“我的妻子”,“我的宝贝”一般。
卫青檀觉得肉麻兮兮的,抑制不住在陆北辰怀里抖了一下。
却不曾想被陆北辰误会,还非常不悦且嫌恶地道:“谁允许你乱蹭?髒死了!”
下一刻,如芒在背的感觉更清晰了。
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压迫感,让陆北辰感到非常不悦,当即把气通通都撒在了别人身上。
“张子真,你也有脸问我为何这三年来屡次闯山,原来你也知道仙山的结界对我来说,虚若无物,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陆北辰冷笑。
张子真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拆他的台,同样冷声道:“是麽?那我方才过来时,怎麽瞧见结界破损之处,隐隐有魔血的腥臭气?”
眼见又要动起手来,薛一臣及时上前劝阻,拉住张子真示意他不要沖动,毕竟若真打起来了,可不似从前那般同门之间小打小闹,而是关乎仙魔两界之间的和平。
薛一臣道:“魔尊深夜来此,未经允许私自闯山,已然坏了仙山规矩,如今又擒一无辜之人在手,莫不是想让我等去请师长前来?”
“纵是褚师玄英出面,我亦是不惧!”陆北辰冷笑,本不欲伤及无辜,可觉得所擒之人有古怪,便想将人掳走。
岂料被衆人阻拦。
陆北辰微微挑眉:“怎麽,此人是有什麽不得了的来历,竟让你们如此兴师动衆?”他一眼就看出了左栏玉的紧张,语气越发阴冷刺骨,言辞也难以入耳,“左栏玉,你在紧张什麽?此人莫不是你新找的情人?”
他垂眸望向手指扣住的年轻人的脸,心尖蓦然一咯噔,惊想这小子长得还可以,要是能抢夺身体,留下来当他师娘的容器倒也不错。不过却冷笑,“丑八怪一个!比起我师娘差远了!”
卫青檀:“……”
还不等左栏玉开口,薛一臣便道:“陆北辰,你说话小心些!莫以为这些年只有你陆北辰最伤心痛苦!”
他们这几个师兄又何尝不伤心,不痛苦?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懵了。
迟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事后各有各的伤心,各有各的痛苦。
时至今日,那个名字都是衆人心里的禁忌,也是雷区,不肯提,不愿意,甚至就不敢提,生怕一着不慎就是万劫不複。
不久之前,薛一臣曾经送给卫青檀的凤翎,隐约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灵力波动。可当薛一臣寻着灵力波动去找时,那抹熟悉的气息再度消失不见。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致,所以才短暂出现了幻觉,可那种感觉真真切切,不像假的。惊喜之后又陷入了迷茫和沉思,不敢跟其他人提。
左栏玉也同样如此。
怕是错觉,怕是一场梦,根本不敢向其他人说起。
因此,衆人眼下并未怀疑被陆北辰挟持的年轻人,就是他们心心念念思念许久的卫师弟。
而卫青檀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一点灵力也不敢用,被陆北辰挟持住,喉咙处似被火蛇燎过,隐隐作痛。
左栏玉向陆北辰解释说,此人只是来山中面见师长,与他们之间的恩怨毫无关系,可陆北辰根本不听,执意将人掳走,衆人根本阻拦不住。
偏殿之中,谢风泓早已将褚师玄英骗上了床。
此刻战况胶着,谢风泓覆眼用的白绸已被扯了下来,此刻紧紧捆在手腕上,跪伏在平时褚师玄英休息所用的美人榻上,露出的眼眸一片惨淡的灰白,隐隐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乃是当年被人偷袭,用法器上的灵力灼伤,根本无法恢複。
他自诩美貌天下第一,风华绝代无人能比,哪怕可以与人换眼,也不肯,总觉得别人的眼睛始终配不得他分毫,用起来定不称意,也因眼盲时刻能提醒他,他当初是怎麽在産后身体极度虚弱的状态下,被人抢走嗷嗷啼哭的孩儿,弄瞎双眼,用金网缠身,锁链束缚,打下了暗无天日,又阴气森森的地洞,关押这麽多年!
若不是恨意驱使,他绝不可能在那种情形下侥幸茍且偷生!
所以当褚师玄英说,要寻一双合适的眼睛,替他换上时,谢风泓拒绝了,非但不觉得这种雌伏人下,双膝跪着,被人捆住的姿势有多难堪羞辱,反而笑意吟吟地道:“不必师兄费心了,只当是师兄对我的惩罚,谁让我当初不听师兄的劝告,执意让师兄对自己最疼惜的师弟痛下杀手?”
提及苍云秋,褚师玄英的神情变了变。可随即又扭过谢风泓的头,强制他跟自己亲吻,怜爱却又兇悍异常,似要将这二十多年来的痛苦和思念,彻底发洩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