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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连宗主座下的两位亲传弟子,也一同被罚跪在戒律堂。
外面雪花漫天,寒风刺骨。
戒律堂的地板异常冰冷坚硬。
莫说是寒冬腊月了,哪怕就是炎炎夏日跪在里面也不好受。
卫青檀原本以为自己也得去,哪知他却被宗主吩咐,暂且关到了后山专门关押犯错弟子的牢房里。
不仅是他,连原主也被关了进去。
苍云秋实则并不同意关押,态度非常强硬,要先将三个徒弟都带回翠微峰,稍后会给师兄一个解释。
但褚师玄英的态度也很强硬,两人到场之前,就已经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卫青檀头一回看见苍云秋跟师伯起争执,也是头一回见到问剑宗的五峰峰主,齐聚一堂。
按辈分来算,除了灵泉峰的峰主是苍云秋的师妹,其余峰主都是他的师兄。
尤其宗主,是他的同门大师兄。
寻常不说苍云秋对褚师玄英如何百依百顺,事事听从,但也绝不会以下犯上,公然叫板。
尤其还有弟子在场,都会自持身份。
左栏玉等人都愣在了当场。师长起了争执,绝不是弟子们可以贸然开口劝解的。
卫青檀不愿师尊为难,自愿暂时被关押,听候师长们发落。
仙山的牢房可不似天司的牢房,那麽阴冷森寒,毕竟天司的牢房大多是关押修真界的死刑犯,被关进去的可都是穷兇极恶之徒。
因此,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两间被结界笼罩的透明静室,虽然没有床,但还是有草席和被褥的。
卫青檀心里难过得要命,被关进去后,就抱膝坐在角落里,下巴支在膝头,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
原主本来情绪挺激烈的,但真被关进来之后,反而平静下来了,大概是觉得跟罚跪比起来,还是关在这里比较舒服罢。
因为两人离得挺近,他就开始质问卫青檀到底是何方神圣,冒充他待在仙山,有何目的。
卫青檀置若罔闻,没有理会。心里依旧难过得要死,恨不得躲起来大哭一场。
岂料原主话锋一转,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冷声道:“好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越清流派来的眼线是不是?那个贱人觊觎我师尊多时了,定是他搞得鬼!”
“他死了。”卫青檀说,“死挺久的了。”
“什麽?他,他死了?”少年惊愣,随即面露喜色,“太好了,死得好!”然后又问,“是哪位仙门名士杀了他?简直是为民除害嘛!”
“无双月。”
“咦。”少年惊奇,“有点耳熟。”随后想起什麽似的,瞪大眼睛,“越清流的师弟啊?”
“嗯。”卫青檀垂头丧气,“不过他现在已经是自在观的观主了。”
“我之前听那个谁说,你是天音阁的义子?难不成你是天音阁派来的?”少年又问。
“他叫元丰,是天音阁的小公子。我之前救过他,所以和他结拜为了兄弟。”卫青檀的声音闷闷的。
“那,那个摘星阁的弟子是你老相好啊?”少年非常八卦地询问,“我看他挺紧张你的嘛,呦,不错嘛,你手段挺多。”
卫青檀实在没有心情理他,就说了句:“你的问题好多啊。”
为了不理他,索性就爬进被褥里了。
打算先强迫自己睡一觉。
不管怎麽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力回天那就只好随遇而安。
卫青檀是个豁达的人,任何时候都很少内耗,所以他拉过被褥蒙头,挡住外面喋喋不休的噪音。
可饶是如此,还是难以入睡。
因为原主的话真是太多了!
他捂住耳朵还是挡不住声音,要不是两间牢房都有结界挡住,真想脱掉靴子,把人砸晕不可。
“……喂,你跟我说说话嘛。”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撒娇的嗲音,“我被师尊关了三个月,都没人跟我说话,师尊话少,还不让我下山玩。”
卫青檀心里蓦然一咯噔。
也就是说,自己前脚才离开师门,后脚师尊就把原来的徒弟找回来了?
这就是师尊三个月前,突然冷落自己的原因麽?
他又开始难受了。
两手使劲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要信任师尊,如果连夜夜同床共枕的人都不能信任,那他在这个异世界,又能信得过谁?
“陆北辰是不是喜欢你啊?”少年又问,“我跟他认识那麽多年,从来没见过他为谁急成那副熊样。”
“……”
不是,等等。
眼睛没毛病吧?到底打哪儿看出陆北辰喜欢他?
既然睡不着了,卫青檀索性就翻坐起来,跟传说中的小白莲,隔着结界唠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