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时心里一紧,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此人没有开口,却有沙哑的,不似他这个年龄的声音传来。
卫青檀惊愣,是腹语!
“你是哪家的弟子?”此人又问。
卫青檀只好自报家门。
此人听罢,冷冷一笑:“原来是你。”随后也不等卫青檀反应,稍一擡手,卫青檀就不受控制地走了上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在他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一只戴着漆黑手套的大手,态度强硬地掐住了卫青檀的下巴,然后左右晃了几下。
似乎在打量他的脸。
可打量了很久很久。
卫青檀一阵毛骨悚然,立马明白此人自己惹不起。
根本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被其用法术禁锢住了。
这就说明此人的修为远高于他!
“好狡猾的一张脸。”此人评价道,“怪不得那几个年轻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确实有几分姿色。”
话锋一转,掐着他下巴的手劲瞬间变大,青年声音骤寒,“但以色侍人,能得几分真心?”
“我,没……”卫青檀艰难发出两个字眼,随即就再也吐不出半个音了。
他可以确定,自己第一次跟此人见面。
既然是初见,定没有过节,难不成是原主惹的是非?
可原主有什麽能耐,居然招惹到了天司的人?
“……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青年忽而勾唇冷笑,“他也长了一张像你这般狡猾的脸!”
就在卫青檀以为,自己的下巴一定要被掐碎之时,那只手突然就松开了。
来不及喘气,他又听见此人问:“听闻,你是被你师兄从山下捡回去的。”
卫青檀活动着下巴,嗯了声。
“那你可还记得,你的爹娘是谁?”顿了顿,男人声音更沉,“你娘有没有给你留过什麽信物?”
——————
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说好的三记铁尺,也没有招呼到卫青檀身上。
晚上吃的又是难吃的饭菜。
卫青檀有心事,怎麽都吃不下,想偷偷倒掉,可左右都是人,他能往哪儿倒?
难受地低头抿了下嘴唇,正打算一鼓作气直接灌嘴里时。
哪知一擡手,面前的罐子居然空了!
他记得明明还剩一大半的啊,难道是罐子漏了?
卫青檀端起罐子细瞧,可哪哪都干净得很,没有弄洒一点点汤水。
正当他怀疑是不是闹鬼之时,眼尾余光一瞥,就见少祭官还在喝汤。
为了防止他们用餐时说话,每个人的座位都离得很远。
卫青檀今晚来得晚了点,刚好和少祭官座席连在一起,即便如此,中间还是远得能隔三个成年人。
要是他记得不错,少祭官明明已经吃完了啊。
难不成……
卫青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罐子,又看了看少祭官面前的罐子,瞬间就明白过来——耳根子顿时隐隐有点烧。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猜想。
下一瞬,少祭官就不动声色地略一颔首。
玄羽。
卫青檀捏了捏手指指骨。
或许他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麽走。
还有他和师尊,玄羽,也包括大师兄的情感纠葛,应该如何解决。
取舍很难。
但必须有所取舍,否则拖到最后只会伤人伤己。
饭后,卫青檀想偷偷去找大师兄。
白天那个神秘男人没从他这里问出什麽,势必会找大师兄问。
卫青檀也不傻。
大概就猜到原主的身世应该也不那麽简单。
说起来,云陵仙府的仙主,从外头捡回了师妹的孩子。
越清流捡回了天音阁走失在外的小公子。
而苍云秋就不得了了,直接从外捡回来一个魔族遗孤,而且还将他养育成人。
最后还被这个孽徒以下犯上,欺师灭祖了。
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如此看来,路边重伤晕倒的男人不能捡,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儿同样不能捡。
若是原主的父母跟天司之间有什麽血缘,或者恩情,倒也好说,最怕就是仇敌。
卫青檀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当时那个神秘男人提及“故人”时,语气骤寒。
完全不像是有一点点怜爱的意思。
想到此处,卫青檀已经偷偷摸索到了大师兄的房门口,才刚想敲门,身后骤然一寒。
随后后颈一凉,就人事不知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才被掌心突然的刺痛惊醒。
应该是什麽利刃,猛割开了他的掌心,然后抓着他的手腕,强行往冰冰冷冷的石块上一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