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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不敢逗留,连忙退下了。
等人出去了,苍云秋一把掀开被褥,额上的血管和青筋都夸张地爆了出来,才说了句:“你咬够了没有?”
眼前一恍。
一抹红影箭一样从床上跳了下去,一句话都没说,转眼就撞开窗户逃了出去。
苍云秋下意识要施法阻拦,随即看了看自己淩乱的,布满了爪印,齿印,还有黏腻口水的衣袍,顿时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到底还是收回了手。
他以为小徒儿是难为情了,不愿面对,所以才逃的。
殊不知卫青檀是伤心了,一气之下赌气跑出去了。
跳出窗户后,小狐貍还在周围转了几圈,原本想着以师尊的脾气,一定会把他抓回去,再狠狠修理他一顿。
谁曾想转了几圈,也没被抓回去。
看来师尊对他真的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啊。
小狐貍用两只前爪,托了托胖脸,嘴唇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涎液,唇角也有些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烫伤了。
难过失意,又无处可去的小狐貍,本来想找棵森*晚*整*理树,爬上去睡一觉的。
不管遇见什麽事,也不管他多难过,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睡醒之后,天就亮了。
哪知被其他人撞见了,黑灯瞎火的,远远瞥见一条黑影在夜色中穿行,就被误当成了黄鼠狼,还用黄符往他身上乱砸。
小狐貍不得不逃窜,非常狼狈。最终夹着尾巴,耷拉着耳朵,可怜巴巴出现在了左栏玉的房门口。
万幸大师兄还没睡。
惊闻挠门声,便出来查探了。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小狐貍嗖的一声,就飞扑到了大师兄怀里。
“哇!”小狐貍刚哇了一声,打算嚎两嗓子,突然之间发现房里还有别人。
也不算外人,是薛一臣。
“怎麽了?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左栏玉把狐貍抱回房里,放在桌面上,满目温柔和关切。
薛一臣也用费解和担忧的眼神望着小狐貍。
于是乎,小狐貍翘起两只前爪,可怜兮兮地哭诉。
在他的哭诉中,两位师兄明白了,原来是师叔把他变成了小狐貍,然后小狐貍在外面乱转的时候,被人误当成黄鼠狼打了。
卫青檀特别难受地问:“我哪里像黄鼠狼了?我就那麽讨人嫌?”
“不像,一点都不像,狐貍最可爱了,是他们有眼无珠。”左栏玉很认真听完了,正用手帕擦拭狐貍爪子,擦好了左爪,小狐貍就很自觉地伸出了右爪。
等擦好了右爪,他又翘起了后爪。
后爪翘起的同时,还不忘用尾巴遮一遮狐貍蛋,和长毛遮掩的,皱皱巴巴还没开的小红花。
虽然是狐貍,但也是有隐|私的。
“是啊,你最可爱了。”薛一臣暗戳戳轻轻摸了摸狐貍尾巴,等大师兄的目光扫过来时,赶紧缩回了手,解释道,“自在观的结界已破,还未来得及修複。因此,或许会有一些小动物趁机混入观中行窃。他们大概是这般以为的。”
原来如此。
但不管怎麽说,这一夜算是惊心动魄。
“来,吃颗糖压压惊。”薛一臣剥了一颗圆溜溜的糖果子,送到了小狐貍嘴边。
小狐貍才一张嘴,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左栏玉拿过烛台,一手轻轻托起小狐貍的下巴,仔细端详一番,才蹙眉道:“唇角有些撕裂伤,这是怎麽弄的?”
卫青檀也不能说,自己偷偷咬师尊,并且是张大了嘴咬的吧?
只好说自己贪嘴,想一口吞掉一个大果子,结果不小心受伤了。
薛一臣若有所思。
果子,大果子?
看了看狐貍粉嫩的嘴巴,下意识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小狐貍脸一红,赶紧扑过去,把薛师兄的手按了下去,在薛师兄惊疑的目光注视下,一口咬住了糖。
左栏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拿出伤药,用指尖挖了一块,然后仔细擦了药。
薛一臣也很自觉,主动起身告辞。
卫青檀嘴里含着糖果子,在床上打了个滚,望着洗漱之后,正取下发冠的大师兄的背影,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和大师兄结为了道侣,这大概就是婚后生活。
大师兄先伺候他洗漱好,把他抱到床上,然后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对镜取下发冠,松开如瀑的乌发。
左栏玉已经及冠,所以他平时都会束发,一般都是用银冠,或者是玉冠,款式虽然简单但非常雅致。冠上还会系着长长的发带,非常飘逸。
像是左栏玉这般端方君子,按理说都比较讲究君子正衣冠,在人前是万万不能取冠散发的。这样不成体统,不礼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