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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元琅看了一眼无双月,又道:“八年前云陵之行,我一见无双月就倍感亲切,心生喜欢。初时以为自己……”顿了顿,元琅又道,“后来才知晓其中因由,可当我再想去寻他时,他已然下落不明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元琅和无双月会一见如故。
也怪不得元琅这些年一直对无双月念念不忘。
阁主夫人应该很爱双子。
所以在起名时,才起为琅玕。形似玉珠的仙树,珍贵瑰宝。
不得不说,阁主当年算得可太準了。越清流就是元玕命中的死劫。只是越清流到死也不得而知,自己嫉恨了元琅那麽多年,以为是情敌,实则是大舅哥!
若是当初越清流下手晚一些,待天音阁把无双月认回去了,就以那时无双月对越清流的信赖和仰慕,日久天长的,或许真就走到一起了,也未可知。
偏偏越清流因为元琅的出现,发了疯一般地嫉妒,终究生出心魔,害人害己,最后下场凄惨,被自己弄出的鬼阵吞噬殆尽,魂飞魄散。
元琅告诉卫青檀,待这里打点妥当后,就会带无双月回天音阁,见一见父母。
语气里已经笃定无双月就是元玕了。
卫青檀把小金锁拿了出来,正色道:“所以这个小金锁原本是属于无……不,属于元玕哥哥的,对不对?”
元琅点点头,解释道:“这是我与弟弟出生之时,父亲命能工巧匠打出的一对小金锁。但元玕弟弟小时候因为无法跟爹娘生活在一起,就发过脾气,不愿意再戴小金锁。后来他走丢了,虽又有了元丰,但母亲依旧对元玕弟弟念念不忘,一直念着应该有三个儿子才对。”
不过无双月并没有收小金锁,还说既送了你,便是你的。
卫青檀只好又把小金锁收下了,几次想开口问问无双月,为何这些年不想着回家呢。
但又不好开口。
无双月似察觉出了他的心思,淡淡解释:“那时我受了伤,丧失了记忆。”见到元琅后,他的记忆就逐渐複苏了。
複苏之后,实则也没打算立即认亲。
本想着和越清流解释清楚,自己对元琅并非他想得那样,若是师兄不高兴的话,他就永远只是无双月。
但后来发生了太多事。
越清流。
无双月只要一想到这个人的名字,神魂就隐隐作痛。
这个名字会像烙印一般,永远烙在他的神魂上。
无论他是无双月,还是元玕,都无法忘怀,也无法释怀。
——
离开之后,卫青檀还是隐隐有些难过。
感慨无双月真是命运多舛,他不是遇见越清流之后,才是天边明月,他本身就是明月。
但明月终究是被越清流拉下了苍穹。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修真界,真不知道到时候会传出什麽风言风语。
好在元琅一点不嫌弃无双月的过去,反而把他当成失而複得的宝贝。
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听闻你也是被你师兄从外带回来的?”少祭官同他并肩走在自在观中,冷不丁问了一句。
卫青檀点头,想了想才道:“不过我可不是哪家走丢的小公子,我很普通。”
少祭官摇了摇头,超出因果,淩驾六道之外,哪里普通?
“你似乎很喜欢左公子。”
“对啊,因为大师兄对我特别好。”卫青檀不假思索,“我也喜欢你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喜欢,哪怕带个“也”字,还是打了少祭官一个措手不及。
神情微变。少祭官收敛心神,忽然驻足。
卫青檀不解,也跟着停了下来,仰头问:“怎麽了?”
“卫青檀。”少祭官声音很轻,但字字都认真无比,清晰至极,“你可愿随我一起回摘星阁?”
“啊?”
少祭官:“我想带你回家。”
“为什麽?”卫青檀下意识问,很迷茫,并觉得这语气有些不对劲。
“因为……”少祭官垂下了头,额间的守宫砂此刻殷红如血,“你摸过了。”
“碰了就得负责,这是摘星阁的规矩。”他说,“我不想接受神明的洗礼。所以,请你跟我在一起。”
兔兔气成了小河豚
卫青檀怔愣, 自己什麽时候摸过少祭官的守宫砂了?
他不是个遇事退怯,不敢承担责任的人,如果他真的摸过, 那他一定会负起责任, 绝不让玄羽因摘星阁的门规为难。
“小青蝶。”少祭官的声音很轻,白如冷玉的面颊竟罕见地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你那时睡在花里, 事后大祭官用净化术,清理了我额间残留的花粉。”
卫青檀再次怔愣, 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与少祭官真正意义上的初见, 那时自己因为被师尊变成了小青蝶, 而卧在树上的山茶花里睡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