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周围那麽多打斗声是因为什麽?
卫青檀想不明白,但他不能继续耗损神魂了……已经累到筋疲力尽,整个人晕晕乎乎,眼前也雾蒙蒙的,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强撑着睁开眼睛,就看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不知何时升起了冰台,而冰台之上就坐着一个雪人!
卫青檀瞬间就清醒了!
预知梦应验了!
那麽下一个场景,不就是大师兄为他挡剑受伤?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外面就传来了打斗声,整个冰室都跟着颤了几颤,隐约还能听见左栏玉的声音,他在喊:“青檀!你在哪儿?青檀!”
卫青檀刚想应声,随即想起大师兄会替自己挡剑,就默默把嘴闭紧了。
外面不知到底出了何事,越来越吵,也越来越乱。突然轰隆一声,冰室的大门从外炸开了,无数道人影涌了进来,看宗袍来说,自在观,问剑宗,竟然还有李家和天音阁的弟子!
连天音阁的人也来了?
那是不是说明,元琅也来了?
卫青檀来不及多想了,心髒突突乱跳,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卫师兄在这里”,然后就涌了过来,随后就是符篆击落和刀剑相接的声音。
原本冰室就不大,而且已经开始消融了。
此刻哪里受得了如此多人往里挤,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错乱间有人又喊:“不好!越清流来了!快带卫师兄走!”
“越清流他疯了!”
卡擦一声,身下的冰床碎裂。
一阵天旋地转,卫青檀就跌倒在了冰堆里,等他再缓过神来,一抹红影已经出现在了冰室里。
是越清流!
他手里还握着染血的笛子,一挥衣袖,将挡路的所有人都震飞,惊见无双月的身躯,瞳孔还剧烈颤了颤。
很快就大步流星沖了过来,施法隐藏起了无双月,随后就对着卫青檀挥起了笛子。
看样子是要直接劈断他手腕上的锁链。
可是下一瞬,耳边传来左栏玉的声音:“不要!”
他一定是以为越清流要杀卫青檀,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往卫青檀身上扑来——
之后的一切,跟预知梦里一样。
卫青檀被左栏玉扑倒了,眼前光点乱跳,他顺势搂住大师兄,凄厉地喊了几声,手也摸到了温热的液体。
吓得瞳孔骤缩——
“我没事。”左栏玉喘着粗气,温柔地轻轻抚摸着卫青檀的背,低声道,“不是我的血,你别怕。”
卫青檀还是很害怕,他刚刚真的以为那是大师兄的血!
虽然应了预知梦,但有了金蝉衣的保护,大师兄并没有被利刃刺穿身体,还飞快用短剑劈断锁链,抱着卫青檀几个翻滚间,就逃到了角落里。
左栏玉将人护在身后,一腿伸长,一腿下蹲,身形紧绷似弓,淩厉至极。左右手各一把染血短刃,毫无畏惧之色地冷声道:“越清流!你逃不掉的!”
师尊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越清流把玩着手中的笛子, 利刃在笛身中若隐若现,鲜血染红了笛穗,又滴落在地。
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闻听此言, 越清流猖狂大笑, 笛子轻敲掌心,满不在乎地道:“该逃的是你们罢?”稍微顿了一下, 他定定凝视着面前的两人, 又道,“不, 今日谁都别想逃!”
卫青檀稍微定了定神, 根本来不及询问大师兄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趁着越清流不注意, 赶紧掏出了一张传送符, 试图带着大师兄一起逃离此地。
岂料越清流早有察觉, 不仅施法挡下, 还对卫青檀道:“你可真是辜负我啊!”
左栏玉握紧短刃, 飞快同身后的卫青檀说了句:“你先走!”
卫青檀都来不及开口, 眼前一晃,大师兄就已经和越清流打了起来。
可越清流到底比左栏玉年长许多, 又并非只是个美貌无比的花瓶, 符篆自袖底簌簌飞掠而出,盘旋在其周身, 沖着左栏玉毫不留情打了下去。
又加上越清流精通幻术,竟像戏耍稚子一般, 每每当左栏玉手中法器快刺到他时,就会变幻成卫青檀的容貌, 左栏玉最伤不得的就是卫师弟了。可高手过招,稍有偏差就会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卫青檀看得是心惊肉跳, 饶是大师兄穿了金蝉衣,有非常好的防御效果,可脖颈,面颊这种脆弱的地方,还是明晃晃地暴|露在人前。
他不敢大喊大叫,生怕分了大师兄的心,可又不能不出声,生怕大师兄中了越清流的诡计!
扶着墙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卫青檀使劲甩甩头,意图保持清醒——他在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师尊不让他擅做预知梦了。对神魂的耗损确实太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