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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要是觉得无趣,属下们可以找几个美人陪您解闷,但此地是蜀中,乃自在观的地界。只怕……”
卫青檀眨眨眼睛,闻听此言,以为这少主也如自己一般清俊,所以怕被自在观的弟子发现了。
但他对美人兴趣不大,反正再美也美不过苍云秋。
索性依旧躺在神台底下,躺得安详。
哪知下一瞬,差点震聋他的耳朵。
“多嘴!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要你们几个多管閑事?!”
竟然是李承欢!!!
这一嗓子吼的,差点把神台震塌。
卫青檀赶紧扶了扶神台,下意识往暗处缩了缩,倒不是他打不过李承欢,但敌衆我寡,李承欢又阴险狡诈,难保卫青檀不吃亏。
就算他没吃亏。万一事后李承欢到处宣扬,说在蜀中的野庙里见过他,那不就暴|露行蹤了吗?
总不能杀人灭口罢?
“烦死了!一天到晚的,跟屁虫一样,一直跟着我,跟着我!”李承欢很显然心情不好,语气非常暴躁,喋喋不休地骂,“那个越清流算个什麽东西!怕他作甚?我就来蜀中转转解解闷,怎麽了?!”
“还好意思提什麽给我找美人!不提我还不生气!”李承欢更加暴躁了,“我让你们找几个跟卫青檀长得像的,结果呢?找的什麽歪瓜裂枣?一个个都是胭脂俗粉!难看死了!!”
卫青檀:“……”
当李家的门生,尤其是看护少主的这些人是真倒霉,一天到晚被少主呵斥。
此刻都识相地不开口了。
可李承欢还在骂,骂得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大致都是在宣洩得不到卫青檀,也看不到卫青檀的不满。活脱脱就像一个独守空房的怨夫!
哪怕躲在神台底下,有厚厚的红布遮掩,卫青檀都能清晰感受到李承欢满身的哀怨。
得想个法子先逃,可不能让李承欢瞧见了,否则又惹一身腥。
可外头雨越来越大,李家衆人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李承欢还在抱怨:“这什麽鬼地方?豆大点地方,腿脚都伸不开!”
卫青檀:“……”
这麽空旷都伸不开腿,那自己藏在神台底下,不更憋屈麽?
“好像是姻缘庙。”一个门生道,“据说挺灵验的,当地好些年轻人过来拜。”
“都是一些癡男怨女!”李承欢冷笑,“拜拜拜,拜个鬼拜!等雨停了,我就把这拆了!”
真是好大的火气。并将门生们全部撵了出去。
卫青檀暗暗松了口气,觉得是时候逃走了,刚二指夹着一张瞬移符,就忽听噗通一声——
刚刚还骂得唾沫横飞,嘲讽人间癡男怨女的李少主,居然一掀衣袍跪下了,非常虔诚地道:“那个,刚刚我说笑的,等我回去,一定找人过来给菩萨塑金身!”
“……”
“请保佑卫青檀回心转意,让他继续喜欢我,不!觊觎我的皮囊也好,总而言之,让我跟他锁死!”
卫青檀的嘴角都微微抽搐起来。
恰在此森*晚*整*理刻,李承欢拜下身来,忽然瞥见神台角落里,露出一截衣袍。先是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抓,就这麽跪撅着,另一手掀开红布,歪头往里瞧——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李承欢惊喜道:“啊,菩萨显灵了!!!”
但没有完全显灵。因为下一瞬,卫青檀一拳头,直接把他干晕在地。
“李少主错爱了。”卫青檀从神台底下爬了出来,拍拍衣袍上的灰尘,踩在李承欢脸上,给他盖个鞋印,冷哼,“我不跟髒男人锁死。”
李少主阴沟翻船啦
哪知一踩之下, 居然把李承欢踩醒了,也踩爽了,明明眼睛还是眯瞪着的, 就迷迷糊糊摸上了卫青檀的脚, 嘴里低低念着胡话:
“你,你是谁?”
“我是你爹。”
卫青檀梅开二度, 一脚把人踢晕过去。当然这还不算完, 毕竟刚刚在神台底下,到底被李承欢瞧见了。
谁知道这个大嘴巴会不会往外瞎嚷嚷。
索性就施法, 暂且封住了李承欢刚才的记忆, 之后就把人往神台底下踢踢, 故意营造出一种“是他不小心摔倒了”的假象。
然后就用瞬移符逃离此地。
外面雨势愈大, 寒风凛冽, 又在荒郊野岭, 偏僻之处, 委实是个鬼地方。
卫青檀倒霉催的, 好不容易找了个野庙,窝在神台底下睡觉的, 这下可好, 连睡觉的窝都被人占了。不得不冒雨走在泥泞的山路上,等好不容易找到下一个可以遮风避雨之地时, 已经浑身淋成了落汤鸡。
又冷又累。
也顾不得仔细查看这是什麽地方,见角落里有个草堆, 索性一头扎上去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