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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
“师尊不会让你死。”
“好……”
“师尊也不会让你疼。”苍云秋说了这麽一句,然后就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又接着无双月的事,继续道,“以越清流的性格,定会斩草除根,没有理由把无双月留在身边。”话到此处,他还望向了卫青檀,“尤其是让旁人瞧见。”
卫青檀之前没有细想,眼下听师尊这麽一说,觉得也有道理,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无双月,那麽以越清流的性格来说,定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怎麽敢光明正大带出来玩,还让卫青檀瞧见?
上届天榜之争,也就是八年前,那时原主九岁,据卫青檀所知,原主大概是六、七岁就拜到了苍云秋座下。
也就是说,原主极有可能在八年前,跟随师长们,一起前往云陵参加问道大会。
而无双月作为上届天榜第一,定会让人印象深刻,就算是小孩子,也应该会有所耳闻,或者惊鸿一瞥。
果不其然,苍云秋证实了卫青檀的猜想,八年前,他确实带了两个徒弟一起前往云陵。
只不过那时卫青檀年纪太小,正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年龄,根本待不住,就算见过无双月,或许八年后也早忘了。
但无论如何,越清流怎麽就那麽笃定卫青檀认不出无双月。这本身就存疑。
“那,那会不会是他太自信了?认为就算我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卫青檀又问。
可很快就遭到了苍云秋的否决。
苍云秋道:“据我所知,越清流虽然是无双月的师兄,比他又年长许多,但当年老观主一直想传位给无双月,这事在八门中,并不是什麽秘密。尤其无双月夺得天榜第一后,我们所有人都默认他是下一任观主了。”
“可事与愿违。同年,无双月下落不明。而越清流顺利接任。”苍云秋正色道,“若按祖师爷定下的规矩,若八门中胆敢有谁家的弟子,犯上作乱,以下作手段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夺取尊位,若本门弟子无法清理门户,即可由其他宗门押送至天司受审。”
也就是说,越清流就算再自信,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
就像仙主他们说的那样,犯不着因为某一个人,而犯规矩,上天司。
“我与无双月只有当年一面之缘,但依我看来,他虽是道士,又修无情道,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苍云秋继续道,“即便他接任了观主,想来依旧会以他师兄越清流为尊。毕竟——”
“毕竟什麽?”
“毕竟,无双月小时候是越清流救下的,也是越清流领回自在观的,甚至在那之后的十来年里,也都是越清流这个师兄,手把手在教导他。外界一直都知道,他们师兄弟之间感情好。而那时,越清流也不似如今这般离经叛道。”
卫青檀道:“可人心最是易变了,尤其掺杂了功名利禄,若是道心不稳,很容易就误入歧途。”
“此话不无道理。”人心易变,看来以后更得看牢了卫青檀才行。时时刻刻都不能松懈。
卫青檀突然觉得这故事很耳熟,不就是原主和大师兄左栏玉的翻版吗?
只不过左栏玉和原主没有反目成仇。
“无论如何,此事存疑,有待深查。但在此之前,你不要再对其他人说。”苍云秋吩咐道。
卫青檀点点头。他懂,不能打草惊蛇嘛。反正无论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无双月,就沖着那天晚上,他把自己从房里推了出来,卫青檀高低要捞一捞他。
——
夜色已深。
卫青檀拱手告退,这一回师尊倒没有阻拦。
反正已经结了神契,只要苍云秋想,随时都能施法,将人拉到身边来。
因为无双月的事,卫青檀睡不着,就随便在仙居里散散步。恰好迎面遇见了大师兄。
那天晚上三人拉拉扯扯,被苍云秋抓了个正着,左栏玉二话不说,直接一掀衣袍就跪了下去,拱手请求师叔手下留情,还说愿替卫师弟受罚。
薛一臣见状,也立马跪下说,愿替卫师弟受过,但求师叔不要责罚大师兄。
卫青檀自然不能让两位师兄代自己受过,直接用暗器将两位师兄制服。
将他俩一起擡上了自己的床,之后就抱着竹棍,灰溜溜跟在师尊身后,这才有了后面的请罚。
“青檀。”左栏玉每次看见他都很高兴,三两步就走近身来,笑问,“这麽晚了,你也出来散步啊?”
“是啊,晚上吃多了。”吃了一天森*晚*整*理的菜叶子,呜呜呜,当菜青虫实在太可怜了,再也不想当菜青虫了!
“师叔那夜罚得重不重?要紧吗?”左栏玉关切地问,“那夜之后,我怎麽都找不到你。我真的,很担心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