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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无关。”少祭官打断了他的话,比之前生疏许多,又道,“我来此,并非为你。”
可不为卫青檀,又为了谁呢?
堂堂摘星阁的少祭官,怎麽可能出入人间的风月之地?
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摘星阁衆弟子,规矩地向卫青檀颔首示意,之后就簇拥着他们的少祭官,转瞬息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你这个徒儿看样子不是个省油的灯。”柳素衣一针见血地道,“往后你可得费心劳神了。”
苍云秋沉默不语,依旧一派风轻云淡。
实则收拢在宽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手背甚至是小臂上的青筋都夸张地暴了出来。
“年轻人嘛,都喜欢结交朋友。”天音阁阁主打了个圆场,随后跟仙主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人心照不宣,设法暂且拖住仙尊。
——
才回到仙居,担忧了半宿的萧师妹,还有张子真赶紧迎了出来,见左栏玉和薛一臣也在。张子真惊问:“怎麽回事?你们三个在外面遇见了?”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卫青檀此刻还心有余悸。不知该如何解释,不过好在张子真也没有追问。
薛一臣让张子真和萧师妹先回去休息,而后和左栏玉一起将卫青檀送回房。
“虽然我不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麽,但你似乎很怕,你别怕。”左栏玉握着卫青檀的手腕,温声宽慰他,“就算你闯下了弥天大祸,大师兄也替你扛。”
“大师兄……”
卫青檀鼻子一酸,差点掉豆豆。
他没有兄弟姐妹,朋友也少。认识大师兄之后才知道有个哥哥是什麽滋味。
要不是薛师兄在,他都想扑过去抱一抱大师兄。
“卫师弟,你最好先把衣服换了。”薛一臣提醒道,“待师叔回来,怕是要提你去问话,你就别穿这身拱师叔的火了。”
卫青檀点头,赶紧躲里间把衣服换了。
出来后,左栏玉已经泡好了一壶浓茶,给他倒了一杯提神定心。
他喝了几口,悬着的心终于慢慢回落了三分。很快外面就传来动静,仙尊回来了。
居然这样快的!
不一会儿,陆北辰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还折了根竹棍,叶片已除,连棱角都被打磨光滑了。卫青檀一看见竹棍,脸都白了,下意识往大师兄身后躲。
“你这是?”薛一臣也挡在卫青檀面前,余光瞥了眼战战兢兢,跟受惊的小鹿一样的卫青檀,而后同陆北辰道,“他应该已经知错了。”
“他要是能知错,明日的太阳就能打西边出来了!”陆北辰提着竹棍,隔着薛一臣和左栏玉,远远指向了卫青檀,冷冷道,“我本以为你改过自新了!谁曾想你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二字如何写!?”
一沖进来就是厉言厉色地训斥。陆北辰恨不得一竹棍抽他脸上,好把他脸上残留的,用来勾引男人们目光的胭脂水粉,通通抹干,抹净!
薛一臣面色一沉,肃然道:“过分了!他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陆北辰冷笑,目光落在卫青檀煞白的脸上,寒声问:“怎麽,你还没有告诉你的两位好师兄,你今晚到底做了什麽?!”
不是没告诉,而是还没来得及告诉!
卫青檀本来就心有余悸,此刻被陆北辰这麽连兇带骂,原本就煞白的脸,更是血色全无。薛一臣森*晚*整*理见他竟是这副模样,暗暗心惊不已,但还是护着他,同陆北辰道:“你别再吓他了!”
“是师叔命你过来教训卫师弟的?”左栏玉紧紧护着卫青檀,一针见血地问。
“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这是作甚?耍威风也要有个限度!”这话是薛一臣说的,他与左栏玉是同一个师尊座下的,一向跟左栏玉关系亲密,而左栏玉又格外偏宠卫青檀。
即便薛一臣从前也跟张子真一样,不太喜欢卫青檀,可因为大师兄的关系,会待他好些。
最近又总在一起玩,慢慢地,关系就亲密了几分。
左栏玉擡手把陆北辰手里的竹棍按了下去,正色道:“师叔又没说要打他,你何必过来吓他?”
“我吓他?我何苦吓他?他今晚要是不挨一顿狠的,我往后就倒过来喊他师兄!”陆北辰面色阴沉,怒极反笑。直接把竹棍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冷冷道,“你如果还认自己是翠微峰的弟子,就不要总躲在左栏玉背后!自己找师尊负荆请罪去!”
然后愤然离开。
等人走后,左栏玉和薛一臣轮番安慰。
卫青檀脑子里乱糟糟的,什麽都听不进去。末了,左栏玉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拉起卫青檀的手腕,轻声道:“走,我带你去找师叔请罪。纵是要罚,我也替你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