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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双唇忽然碰撞在一起。

须臾的停顿之后,就是彻底甩开克制地互相碾磨挤压。

意志的洪流依旧在咆哮嘶鸣,不断沖刷着乌望的灵魂,试图将他也拽入绝望的境地。

但那些对乌望来说更为珍贵的记忆,仍然安安稳稳地待在洪流之中,成为浓郁黑雾中一点微小、又不肯磨灭的光。

“隆隆……”

劫雷似乎变得更盛了,闭着眼依旧能感觉到光线带来的刺痛。

虚影开始不那麽凝实,但握着他的手依旧有力而沉稳。

他们互相箍攥着彼此,将对方扯近,兽一样地互相亲吻撕咬,又始终保持着一线理智,仅仅在对方的唇上留下牙齿的烙印。

他攥着虚影的衣领,屈曲的指节抵着对方隆起的喉结:“……缠在一起了,荆棘。”

乌望有点烦地蹙起眉,觉得之前应该先让米泽西戴将这什麽破红玫瑰病的瘟疫给解了。

虚影却笑了一下,压着他后颈的手挑起那团交缠成结的玫瑰花簇:“昔君与我兮,同心结发……难道不是好兆头?”

乌望蹙眉:“末学肤受。那诗的下一句是‘今君与我兮,参商胡越’,你是想和我南北异枝,还是风流雨散?”

虚影闷笑着吻他:“师父教训的是。离了人监督,弟子懈怠了,念诗也只念前半句。还需要师父时时盯着,多多教训……”

剩余的话淹没于唇舌之间,叫人分不清这人是不是故意犯错,就为了递出这麽一句试探未来的话。

乌望忽然很想睁眼,想看看虚影此时的神情,想看对方被他的指骨抵着喉间时,是否会不适的皱眉,又要僞装出温驯的样子,忍耐地将眉头舒展……

近旁掠过一道异样的风。

乌望怀里的卡西使劲挣了挣,没拗过乌望的力道,使劲拗着身子想转身时,乌望已经和虚影同时分开,装载在眼球内的扫描部件迅速工作,将地面上那个艰难爬行的身影扫得一清二楚。

看体型大小,这半截机械人应该是梅。

虚影擡腿踏上梅的后背:“杀不杀?”

“暂时不,”乌望松开卡西,任狗子一口含住梅的大半个脑袋,“之前在实验室,米泽西戴只是废了他的行动能力,没下杀手,估计是想从他嘴里套问什麽情报。”

只是没想到,这对僞父子互相都防着彼此。

当年米泽西戴能在梅下手前挖出自己体内的芯片,如今梅也为了防米泽西戴留了一手,才能在实验室里突然反扑。

乌望又往雷劫降下的方向扫了扫,受劫雷干扰严重,没能找到绿眼睛的蹤影:“还有一个呢?”

“被雷劫劈没了。”虚影叹息,“他一直想迎着劫雷直接杀我,倒是替我分担了不少压……”

虚影“嗤”地一声消散了。

好在乌望的心刚要拎起来,眼前便骤然一暗。

雷劫,散去了。

他下意识地睁眼,看见积厚的乌云中,一道长不见其首尾的身躯游过云海,浓淡兼宜的云雾间露出皎玉似的身躯,每一片龙鳞都洁净得像浸润着月色。

身边传来铁门被推开的声音,乌望都心不在焉地没去看归来的米泽西戴,只盯着云中的游龙,看着祂倏然摆尾,鎏金的鬓毛璀璨得像流淌的日光。

扶光并没有在云层间留滞多久。

米泽西戴大步走到梅身边,拎开卡西将养父揪起来时,他便遁做一道流光黏回乌望身边。看样貌倒是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额头上多了一对羊脂玉似的洁白龙角。

乌望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看起来体面干净的扶光:“把僞装撤了。谁渡完劫会像你这样,一副刚从温泉沐浴出来的样子。”

扶光佯装没听见,侧头看向米泽西戴,只悄悄擡手,勾住乌望的小指:“你想问他什麽情报?我现在应当可以直接搜魂问出答案。”

梅那两枚红色的瞳仁镜头都碎了,狼狈地瘫在地上:“你们休想。”

不知是不是从记忆中汲取的情绪已经耗尽,他的声音又恢複成最初的平板机械音,语调里也不再有愤怒或是亢奋:“莫多……”

他身上的零件突然开始自动解体,丁零当啷坠落一地。

选择自我了解后,他看向的第一个人,还是自己那个念念不忘的养子:“我一直很后悔……为什麽创造出你这样的残次品。”

米泽西戴的脸上笼着一层难辨的神情,像是痛恨,像是怜悯,悲伤和解脱令他的眸中含着一层薄薄的光:“你真的知道后悔是什麽感受吗?”

他拦住了扶光召出晦朔的手,没去操纵梅的生死,也算是成全了这段父子关系的最后一分体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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