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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扶桑木当然不在这个皮革制成的洞天里。但当年熟稔的那种香气,早已铭刻在魂魄里,又在不经意间,随着神宫一并被複刻出来。

乌望重新举步,慢慢走向那道倚靠在廊柱边的身影,看对方白衣堆雪,看对方微微侧倾着头,用日光濯洗着斑驳的发丝,修长的手指每捋过一次发丝,那些髒污的黑色就褪去几分,像是一只白鹤,在细细洗去羽毛上的污泥。

但扶光不是鹤,是一条蛟蛇。循声擡眼间,对方那只掩在发丝下的竖瞳望过来,依稀透着蛇类特有的凉意和冷漠。

只不过这种冷意很快就在看清他后,融成了一团流淌着蜜的暖金:“师父回来了?大家都在神宫里。我让他们侯在议事殿……师父要不要更衣?”

乌望没这份閑心,只盯着扶光看了几秒:“洞天里的日光只是幻影,你自行调养要是嫌慢,我可以给你供——”

“师父自己找到的宝贝,紧着自己先用。”扶光站起身,腰部以下已经恢複成人类的双腿,“弟子只要能呆在师父身边,这些小毛病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

“……”乌望头皮一麻,差点又想打徒弟了,好歹握了握手掌忍住,几步走进神宫。

七嘴八舌声随着敞开的门一并涌出来:

“我去,这黑树好大!为什麽不长叶子?死了?”

“我看是得死,根直接泡湖里!能不烂吗?”

“……你们能不能有点见识?没见周围的雕刻上有不少金乌的元素吗?这大树肯定是扶桑木。《山海经》中说,‘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居水中……’”

“周末,你但凡拿出背閑书的劲头去学习,你这中考高低能拿个状元。”

“这景致多好,别浪费啊,以后要是能做成景点收票……”

乌望:“……”

扶光拢着长袖跟上来,也在搭些无关紧要的閑话:“不换衣服也好。我去寝宫翻了一下,这座神宫里只有师父旧时的衣裳,都是大红大金的冕袍,配不上如今师父的模样。”

“……”乌望忍不住侧目。

扶光神色无异,像是在说什麽随口一搭的真心话。

可但凡见过乌望前世模样的人,恐怕都不会认为他现在的样子好,只会叹惋当年如日中天、目下无尘的东君,竟会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

曾经司掌太阳的神明,居然连见一点强光都会眼睛灼痛;本属于他的本命法宝晦朔,之于现在的他而言也成了伤人的砒霜……

可扶光居然会说,是那些东君的冕袍,配不上他如今的模样。

扶光满脸的兴致盎然:“师父现在的模样,倒是更适合现世的西装、风衣,想想就觉得养眼。之前我怎麽就没品出这些衣裳的好……果真衣裳好不好看,还得看穿衣服的人能不能撑得起门面。”

乌望快被扶光吹麻了:“……你少说话。”

“啊,乌哥你怎麽进来了?”

李迩听到了这句低斥,转身回头:“我们刚和黑桃会长聊到这个副本的设定……黑桃会长说,他觉得有点熟悉。”

黑桃早摘了面具,露出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跟周末差不多大:“嗯……我基本能确定,这个副本的背景,应该就是爱伦坡所写的《红死病的假面具》。”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看起来真的软得完全不像一个顶级工会的会长,坐在李迩和孔未晞身边,说他是弟弟、孩子都有可能有人信:

“我在孤儿院时,时常给年幼的孩子们念故事。《红死病的假面具》这篇故事,大概说的是一种名为‘红死病’的瘟疫爆发的时期,普罗斯佩罗亲王邀请大量显贵跟随自己一同隐居进城堡。”

“为了方便享乐,他备齐了大量的生活用品,请了许多乐师、诗人、舞女、美人以供欢娱;为了防止中途有人因为绝望想逃离城堡,他用钢铁制成大门,又把门闩浇筑封死……”

“可故事到最后,他和宾客们还是被死神收割走了生命。”

柳金阙收回欣赏扶桑木的眼神:“换句话说,按照这故事的走向,这个千人大副本的结局估计得是无人生还。”

“目前来看,副本唯一和原着有差别的地方,可能也就是那什麽红死病的表现形式——原本的故事里,染上红死病的人都是身上出红斑,毛孔渗血而死。副本里是吐花瓣……改得倒是挺浪漫。”

周末耿耿于怀地臭着脸逼逼:“什麽唯一,这红死病明显代指的是十四世纪爆发的鼠疫,但这座城堡明明是巴洛克风格的,巴洛克那都到十七到十八世纪了,原着里普罗斯佩罗亲王的城堡怎麽可能长这样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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