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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后来又想,那样壮观磅礴的景象,是“神明”二字能囊括的吗?我觉得不是。
我更倾向于,那应该是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天文现象,就像亿万行星一样,漫步于浩瀚宇宙中……或许在那场喷薄的星海中,当真有一个崭新的宇宙或世界诞生,这难道不比花神和白莲教更加震撼人心,罗曼缇克?】
笔者又续了长长一段,意图以自己知晓的天文知识,揣度星海爆发的成因,以及什麽时候会再次发生。
扶光的神色中难得透出几分困惑:“星海……爆发?你见过吗?”
乌望同样没见过,擡起上身扒拉开扶光碍事的手去看落款:柳文甫。
扶光摸了摸信件右下的名字:“柳老爷没有孩子,也没有父母亲系。这信应该就是柳老爷本人写的。不过这星海爆发……我还真没见过。”
他像是在问乌望,又像是自言自语:“会和副本提升难度有关吗?你——的‘主人’,会是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遇到意外,下落不明的吗?”
乌望听着他喃喃自语,在飘窗上趴下。做好準备听一段精彩的逻辑分析——
扶光从怀中摸出了铜板。
分析是懒得分析的,只有扔扔铜板走走捷径这样子。
乌望:“…………”
三枚铜板落地,连抛六次。扶光拨了下地上的铜钱,低低地笑开:“——我果然没有猜错。”
他动了下嘴唇,看起来原本是打算说另一句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你的‘主人’,的确是在调查星海爆发时出事的。”
“——喊你们俩半天了,说什麽悄悄话呢?”
一个脑袋从一人一狗头顶上方探过来,李迩惊讶地看了眼铜板,“你的占蔔结果——没乱变了?这次怎麽没再占出个双黄蛋?”
扶光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愉快,抛了下拾起的铜钱:“你猜。”
李迩:“……”
我次奥。
情报贩子最喜欢自己做谜语人,最讨厌被别人甩谜语。李迩憋了一会:“……行吧。”
不熟悉红丝绒的人总说“红丝绒都是一帮无所顾忌的疯子”,但事实上李迩的疯都藏着多方考量。
他可能会做没好处的事,但绝对不会做有害而无利的事——好比现在,他选择不接着追问扶光,转而说起正事:“柳老爷他们已经吃完饭了。过程中提到一件事——”
“邻县有座市镇遭玄灯匪劫掠,整个镇子都被一把火烧了,没有一个镇民幸存。”
“……”扶光脸上的愉悦显而易见的少了几分,“这是场有预谋的劫掠。”
“是啊,”李迩叹了口气,“不然那麽大一个镇子,肯定得有镇民逃出来,怎麽会都死在里面了呢?”
乌望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走到餐桌边。仰头看向还坐在桌边看日报的柳老爷,瞧见他还在忧心忡忡地同柳夫人说话:
“……那帮子玄灯匪,这是要反啊!”
“汀镇最大的生意是什麽?药品!这帮子匪徒,一定是沖着药品去的。”
“现在到处都乱,哪里都有军阀圈地为王。有了汀镇的这批药,玄灯匪哪怕不自圈地盘,也能在各军阀间吃得开!”
柳夫人就比他心大多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窗边阳光下剥水煮毛豆吃:“怕什麽?管着咱们一圈地盘的是林大帅,他一向手腕强硬,肯定没几天就会把匪徒抓捕归案了!不过……”
柳夫人慢慢放下手,低声道:“邻镇,那可是上千口人啊……”
她也吃不下毛豆了,叹着气起身:“我去替他们上柱香吧。”
乌望跟在柳夫人身后走动,一直到人跨出门口,它才停下脚步,遥遥望着柳夫人的背影。
身后传来李迩的分析:“我就在想,邻镇遭了土匪,为什麽查案却查到柳家头上?别的先不提,总得有柳家和玄灯匪勾结的证据吧?”
颜洄跟着分析:“这种事,哪怕林大帅抓住了匪徒,单凭玄灯匪单方面的招供,肯定也不能定案。一定是柳宅里也搜出了相应的证据……”
颜洄喃喃:“仆人,管事……这些下人的屋子里搜出证据,主家还能断尾求生。能让柳宅上下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结局,一定是在主人房里搜出了证据!”
李迩一打响指:“咱们去主人房看看。如果这会儿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那说不準构陷柳家的贼人还没动手,我们或许能蹲守到他栽赃的现场——诶,哈哥?你要去哪?”
乌望没回头,径直往屋外走,只甩了一下垂在身后的大尾巴。
扶光倚在飘窗边隐隐笑了一下,懒洋洋地站直身体:“哈哥相信你们能搞定柳宅内的麻烦,所以準备和你们分头行动。你们查柳宅,他去查柳宅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