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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洲不是第一次进测评室,加入上一家俱乐部之前,也经历过同样的环节。
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不免紧张,季杭强大的气场也让谢星洲有些难以招架。
“Hawk不看重你的过去,更看重的是潜力,先做测试。”
谢星洲调整好呼吸,右手缓缓搭在了鼠标上。
凝神。
*
俱乐部二楼,男人穿着一件黑色T恤,外套松垮垮地披在肩膀上,手里擡着个印了字母的变色保温杯,打了个哈欠。
他抓抓头发,眼睛还处在没有完全睁开的状态,眼下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接了杯水,字母变成蓝色,席燃动动脖子,嫌碍事,把出门前顺手披的黑色队服外套扒拉了下来。
“席队?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这才刚几点啊,呦,这才十一点多,你怎麽就起来了?”队友的调侃并没有惹得他不愉快,喝了口水,席燃看向窗外。
“做了个梦,起来喝点水。”
“嘿,你不会是梦见漂亮小姑娘了吧?来,说说。”
胖子一口东北口音,说起话来咋咋呼呼的,扰得席燃有些头疼。
他嘴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席燃自动忽略掉他的话:“边儿去,你今天怎麽也起这麽早?”
电竞选手的作息向来不稳定,昨晚複盘到快两点,平常这个点,胖子还在睡得昏天地暗呢。
“我跟你说啊。”胖子把自己结实的膀子搭在了席燃肩膀上,凑近了些,肚子上的肉贴着席燃的胳膊,“今天俱乐部来了个人,那人长得,啧啧啧,跟明星似的,特白,特好看。”
“得了。”席燃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猪蹄拿走后问,“来面试前台的?”
“拉倒吧你,人家是男的,Boy懂不懂?咱们俱乐部什麽时候有过男前台。他想进青训队。”不需要席燃多问,胖子迫不及待地和席燃八卦起了这位有可能成为新队友的人,“我刚刚看见杭爹带他去做测评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听了这麽多,席燃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新人多了两分好奇。
他挑了下眉,问:“你怎麽看起来这麽兴奋?”
“你是不是虎,咱们Hawk一群糙老爷们,也就你能算个帅哥,一起出去气场都输了大半截,我可听说了啊,Jry的队员可全是花美男,那多拉风啊,女孩子都愿意多瞅他们两眼。”
席燃没有把胖子的玩笑话放在心上,吹开保温杯口的热气,喝了一口水,看着测评室不知道在想什麽。
说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胖子有些不乐意,用手肘碰了下席燃的胳膊:“喂,席队,和你说话呢?你倒是回应我几句啊,我一个人自说自话,这多尴尬。我期待他加入,这不也是为了提高咱们俱乐部整体颜值嘛!”
席燃依旧没有说话,胖子疑惑地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
测评室的门开了一半,刚好可以看到谢星洲的背影。
坐得笔直,乖巧得像个小学生一样,这种坐姿在电竞选手中也算是另类。
灰色的发丝扎了起来,被橡皮圈箍成了一小撮,并不整齐的发丝落在蓝色外套上。
外套袖子拉上去半截,似乎是为了方便操作,也刚好能看见白皙的小臂。
和胖子说得一样,很白,白到腕骨处被手表摩擦出来的红色印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手腕很细,哪怕手表已经扣在最里边的一扣也依旧有很大活动空间,修长的手指落在鼠标上,接触面有层淡淡的粉。
简直像个:绣花枕头。
席燃不禁怀疑这样的人能不能打好游戏,感觉只要动作幅度大一点,手腕都能折了。
“啧。”席燃收回视线,摸了摸包,兜里的烟盒让他莫名平静下来,打开烟盒,看着仅有的一支烟,擡起自己的老干部水杯往阳台走去。
“哎!你干嘛去,不是戒烟了吗?咋还抽?”
“在戒了。”
“你就真一点都不好奇那个新来的?我可是和他们打赌了,赌他一定能留在青训队,赌了两百大洋呢!”胖子小跑追上席燃,“我听说他之前也在过别的俱乐部,哪个俱乐部我给忘了,不过我去门卫那儿看了眼,倒是把他名字记住了。”
席燃完全不感兴趣,叼着烟,头也不回地朝阳台走,没有点燃,这嘴里总感觉没味儿。
“他叫什麽来着?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叫谢星洲,嘿,你别说,不光人长得帅,名字也好听。”
胖子低着头喋喋不休,完全没有意识到席燃什麽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差点一头撞他身上。
吓得打了个哆嗦,胖子不满地说:“干啥啊你?走路好好走,咋忽然还停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