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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徵音诞子时血崩,艰难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紧接着高僧便上门说动突然发热卧病的侯爷以“克母克父,来历不详”的罪名将孩子送往常州安平城。就这样,莫名二度出生的二十一世纪十八岁男大徐篱山就成了原着中那仅有“押解回京途中遭盗匪轮|奸,死后被野狗分食”这麽一句戏份的炮灰npc——徐六。
是的,大名都没出现过。
起初吧,徐篱山觉着穿书没什麽,换个地方一样过;npc没什麽,“不惧风霜雪雨逆风也飞翔,活成一束光,世界都照亮[2]”;结局已定也没什麽,能活一日就快活一日,临到死了能逃就逃,逃不了就自己来一刀,求个痛快,反正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但是,死前还要被轮爆菊花就太他妈恶毒了吧?
天知道他当时多想给那个“躺在床上不慎点进链接看见耽美小黄/文却没有立马撤退反而把书看完了然后一觉醒来就倒了血霉”的自己两嘴巴!
不过,再怎麽恼火也是一开始的事了,后来的十八年,徐篱山逍遥自在,日日快活,简直乐不思蜀,直到今儿听见了“杨峋”。这个名字就像午夜兇铃,打碎了他的美梦,揭开了他的死期倒数牌——按照原着,王家即将玩完,文定侯府和“徐六”也在明年冬天排着队呢。
“啪。”徐篱山踢飞脚前的石子,轻声自语,“不行。”
真要到了时候,他却对自己起初的那些想法接受无能了。
他凭什麽要死?安平城这麽好玩,有褚凤曲港陪着,他根本舍不得。
他凭什麽认命?原着中的“命”是“徐六”的,不是“徐篱山”的。
他凭什麽求痛快?他并非无牵无挂。他不能求痛快。
徐篱山擡头看天,片晌,对着黑压压的天竖了下中指。随后拧开酒塞,想灌一口他的好朋友解闷,不料桂香扑鼻间却隐有其他味道,若有若无,极其微弱……血?
汪,徐篱山霎时猎犬上身!
他敏锐地盯住味道来源,却没有立刻动作,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现身说法可不少,可若就此离去,会否后悔惦记……会的。老实说,他还没修炼到事过不悔的道行。
徐篱山终于塞住瓶口,迈步向左前方走去,那里有一处浅沟,沟后头是野草丛生的乱竹堆。他打量两眼,从地上捡起一根断枝小心地拨开竹堆,血味顿时扑面而来,一个年轻男人蜷缩在竹堆中,气息微弱,已经晕死了。
月色清冷,男人面容冷白,一眼夺目。
徐篱山心道:这要是放到现代,不得妥妥的建模脸?
往下看,男人身上的布料应该是“兰京绣坊”的“月缎”,因轻薄柔润似清晖倾落而得名,一年一匹,宫里的娘娘想穿都要靠抢,大雍能穿的男子自然也屈指可数。
徐篱山突然预感不祥,这人重伤晕厥也难掩周身寒意,杀戾之气仿佛凝为实质附着眉眼,随时随地都能出鞘杀人——貌若神祇,身世显赫,阴鸷冷厉。
一个名字跃上心头,徐篱山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又缓了一息,他突然放下断枝,略显急切地伸手解开男人的腰带、外袍,将人侧翻过去,毫不犹豫地扯下中裤,只见露出来的右屁股蛋白皙挺翘,那朵预想中的淡红花瓣胎记更是瞬间刺痛了他的眼!
“……操。”
【昌平二十五年冬至,九皇子降生,天有异色。幼子髀臀印桃花,不知吉兇,帝遂名“纾”,望消灾除厄,平安顺遂。】
肃王,京纾。
——雍帝唯一在世的皇弟、当朝九皇叔,原着中那位弑君杀侄、六亲不认,冷酷铁血、满手血腥并且会在明年新帝登基前下令将文定侯府满门尽灭的大boss!
“真……”徐篱山轻喃,“……他妈巧啊。”
第2章 钓鱼
“因为刚好遇见你[1]……”
很合时宜的bgm在脑中响起,徐篱山耳瓜子嗡嗡,在安静到诡异的深夜听到自己野马脱缰般狂野失控的的心跳。
稳住,徐篱山一边试图冷静,一边竭力回想原着中有关肃王的信息,待他捞起京纾的左边袖口时,果然看见一根胭脂血线在那冷白手腕间从筋络延展而出,如藤蔓向上攀伸,诡丽可怖。
竟真是“美人笑”。
——文中提过一嘴,说肃王擡手间宽袖滑落,露出一截手腕,腕上红线不祥。文中没详写红线是什麽,但徐篱山曾经翻过他那便宜师傅随身携带的一本医毒杂谈,上面提到了与之相符的“美人笑”,说是一种极罕见的剧毒,入体后每三月毒发一次,发作时全身剧痛,丧失理智,犹如出笼兇兽,中毒时间愈久,发作时间也会逐渐缩短为一月一次,半月一次,七日一次,直至人彻底疯掉,废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