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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一次在幼儿园哭脸,就是因为那个表演。

当时是六一儿童节的文艺彙演,每个班的小朋友都在老师的指挥下排练节目,到他们班的时候,因为男女人数不均,老师不得不从一群小男孩里挑选一两个去完成小女孩的舞蹈部分。

很不幸,姚芯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对这件事并没有什麽抗拒情绪——或许是因为他那时候还太小了,性别意识没有那麽强烈,老师问他愿不愿意穿小裙子,他也懵懵懂懂地点头说可以。

于是表演当天,他画着粉扑扑的腮红,穿着亮晶晶的小裙子,混在女孩堆里笨拙地跳完了一首《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姚之明和一衆家长坐在观衆席里,还带了个助理,后者在老板的要求下,兢兢业业地举着手机,把他们家小少爷从进场到退场的全过程都清楚地录了下来——那段视频到现在都还在他们家的u盘里。

但这不是重点。

问题出在表演结束后,姚芯觉得身上的那件小裙子纱层硬硬的,刺得他很不舒服,便着急想把它换下来。没想到就在他穿梭在后台时,突然被一人拽住了。

姚芯茫然地回过头,看到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小男孩——也许是大班或者学前班的小朋友,对方小大人似的穿着一件小西装,表情也很严肃。

姚芯被他拉着手,眼睛眨啊眨,想问他要做什麽,对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下腰——“啵”的一声,在他脸上亲了好大一口。

亲完,姚芯惊呆了,仰着头看他,那个小男孩脸红到了耳朵根,但依然霸道地对他说:“你好可爱,我要和你结婚!”

结婚?姚芯不懂什麽叫结婚——这种高级的过家家他还没有玩过,他甚至不知道刚刚那只是一个亲亲,他认为对方是要吃自己的脸!

“我是大三班的,我叫……”对方还想自我介绍,却因为马上要上台表演而匆匆离开,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姚芯。

这下姚芯顾不上换衣服了,他皱着脸,大眼睛里包着两汪眼泪,迈着两条小短腿飞奔出去要找爸爸。等他被姚之明抱起来,“哇”的一声就在爸爸怀里放声大哭,抽抽搭搭地控诉自己被人“咬”了。

姚之明莫名其妙,抱着他问哪里被咬了。

他眼泪汪汪,指着自己的脸蛋,委屈地说这里。

姚之明捏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纳闷道这也没有牙印啊?

姚芯急得要命,哇啦哇啦解释一通,爸爸也不明白,他干脆凑到姚之明面前,学着刚刚那个小男孩的举动,在爸爸的脸上“咬”了一口。

“咬”完,他趴在姚之明肩上,哭唧唧地说自己要被吃掉了。

姚之明愣了两秒,然后开始笑。

他笑得不行,差点把姚芯给摔下去。姚芯都被他笑懵了,反应过来后哭得更伤心了,哭着喊爸爸是坏蛋。姚之明笑够了,才开始和他解释,对方不是要“咬”他,更不是要“吃掉”他,只是觉得他很可爱,想跟他表达喜爱。

姚芯又问,可是他说他要和我结婚,结婚是什麽意思?

姚之明沉默片刻,没有回答他。

这件事到最后不了了之,但往后几年姚芯说什麽都不愿意再上去表演了(就算不是扮演女孩也不愿意)。但等他长大一点,逢年过节姚之明都要把他当初表演的视频放出来看,再把他的这段经历添油加醋再讲一遍——姚芯甚至怀疑他爸的合作伙伴都可能知道这件事。

姚芯小小年纪就经历这种程度的社会性死亡,从此“表演”二字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一直到现在。

宴雁卑微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你了。”

姚芯重新睁开眼,向四周投去求救的目光——自然没有一个人回应,这时他注意到同样朝这边疑惑地看过来的钱垣,对宴雁道:“你要不去问问钱垣……?”

宴雁收回恳求的神色,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首先,钱垣不是我们组的,其次——你觉得他可能同意吗?”

“……不可能。”

宴雁一脸“那不就得了”。

姚芯绝望,“一定得是我吗?”

“你……”宴雁见他的抗拒不似作假,也有些动摇,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还是不勉强你了。”

宴雁发誓,她这麽说真是不打算再为难姚芯,绝不是什麽“以退为进”——没想到这居然激起了姚芯的愧疚,他神色挣扎,最终拿出舍命陪君子的架势,妥协道:“我……也行吧……那我陪你好了。”

闻言,宴雁大受感动,狂拍他肩膀,道:“好朋友,两肋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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