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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盛明谦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去年冬天他跟叶涞领了证,到现在又是一年冬。
今年冬天好像比去年还冷,刚刚助理送他回来,看到窗外已经在飘雪花,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里会有大雪。
家里的地暖坏了,虽然开着空调,但室内温度并不高,盛明谦喝了酒,没感觉到冷意。
但沙发上熟睡的叶涞看起来有点冷,蜷着腿抱着胳膊,身上只搭了一条薄薄的毯子,盖着胸口跟肚子,腿跟脚都露在外面。
沙发边的夜视灯落在他光着脚的脚背上,因为冷,皮肤有点儿发红,投在沙发边的暗影都冷得蜷起来了,脚背上那道疤更明显了。
盛明谦看了一会儿,把毛毯往下扯了扯,盖住了叶涞的脚。
他一碰,叶涞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脖子一动,头发遮在眼前,透过发丝看到一个模糊又高大的光影轮廓。
等他看清灯下的人到底是谁时,睡意瞬间消散,蹭地一下坐起来,揉了揉眼:“你回来了……”
身上的毯子滑到地板上,盛明谦瞟了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困了就回房睡,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一直听不到上楼的脚步声了,叶涞才用手抓了下盖在睫毛上的发丝,又吹了口气,发丝往上翘着,在落下来之前,喃喃地说了声“好”。
盛明谦回房洗了澡,最后躺下半天都没睡着,也没见叶涞上楼,酒精带来的连锁反应是烦躁跟没有耐心。
五分钟后,盛明谦穿好浴袍又下楼找人。
刚刚才跟他说过,现在躺在沙发上又睡着了,毯子还是没盖到脚。
一阵邪火上头,盛明谦打横抱起叶涞就往楼上走,把人扔进被子里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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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协议结婚,但盛明谦倒不至于忘掉领证的日子。
快过年了,他回家的次数比之前多了不少。
但叶涞年底开始好像一直很忙,要录的节目不少,大多是一些综艺跟商演活动,最近又去了外省,参加一个新年节目的录制。
第二天就是他们领证的日子,盛明谦给叶涞打了个电话,第一通电话叶涞没接,但很快又给他回过来了。
“明谦,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吗?”
电话那头背景音乱糟糟的,盛明谦听到有人在喊叶涞,说下个节目就到他了,提醒他提前做好上台準备。
“在忙?”盛明谦握着手机问。
叶涞一边回应着导演组的催促,一边堵住耳朵隔绝杂音,另一只手捏着手机贴紧耳朵,生怕漏听了盛明谦的话。
杂音隔绝在外,除了盛明谦的呼吸跟声音外,他还听到了自己胸腔在震动,没有节奏。
“我今天在外省录个节目,你刚刚……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我在化妆,手机调成静音了,我没看见,我如果看见肯定接,我才看见,你找我?有事儿吗?”
叶涞说话语速很快,语无伦次,一直在强调他漏接的电话。
盛明谦坐在沙发上,挑了下眉:“没什麽事儿,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家里的地暖已经修好了。”
叶涞没想到他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愣了愣才说:“我知道,地暖已经修好有段时间了,光着脚在地上走也没关系,很暖和,不冷了……”
盛明谦皱了皱眉,想到那天晚上叶涞冻得发红的脚趾,突然一股子乱哄哄的劲儿上头。
“那你先忙……”他说。
叶涞还是没挂电话:“还有……别的事儿吗?”
“有,”盛明谦说,“我刚刚看了眼日历,明天是……”
盛明谦没说完,叶涞接了话,笑笑说:“我知道,明天是白金奖的颁奖礼,我有收到邀请,你如果不想跟我一起出席,我明天晚上就不去了,我明天……也没什麽事儿,就在家里待着,今天要录节目,明天还要赶路,我就不去……”
盛明谦深吸一口气:“你一个新人,邀请你了还不去?”
“我……其实,我是,我是怕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同框,我们协议里说了……”
叶涞着急解释,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被那头的盲音拦腰斩断了。
电话挂断,叶涞一直在发呆,一只手快速拽着他胳膊:“叶涞,你还在发什麽呆,到你了。”
上台前,叶涞还在想明天到底要不要去参加颁奖典礼,想了想还是决定去。
盛明谦刚刚的意思,是想他去吧?
节目录完,叶涞换了服装就走了,妆也没卸。
原定是第二天的机票,可一想到盛明谦在家里,叶涞还是决定回去,中间转了两次车,到家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路上急匆匆的,进门了就轻手轻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