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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叶涞推了把盛明谦,“明谦,疼……”
他推不动盛明谦只能咬牙忍着,直到鼻子里闻到生硬的铁鏽味。
心髒一跳,叶涞不喜欢这个味道,血的味道会让他联想到死亡,还有慢慢地腐烂感。
盛明谦听着叶涞鼻腔里难忍的闷痛声才松口,厚厚的黑色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蕩了蕩,是危险的信号:“叶涞,你没什麽想跟我说说的吗?”
脑子里是嗡鸣声,叶涞大喘了几口气,盛明谦在他肩膀咬的那下像是带着倒刺的鈎子,扎进皮肤里很快勾起他身体里的疼痛因子,摩擦在肩头上的软软纱布都像是利刃。
除了疼还是疼,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淌在枕头上,叶涞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才不至于窒息。
“明谦,我疼,身体疼……”叶涞蜷缩着身体,脸颊贴上盛明谦的胸口,但却怎麽都找不到以往的安全地带,他又颤抖着身体把脸压在枕头上,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着。
盛明谦的声音终于穿透黑暗,穿透叶涞耳边粗重的喘息飘进身体里:“叶涞,张春明说得没错,你演技不错。”
第17章 我喜欢他,怎麽会怕?
脑子里的嗡鸣声减弱,叶涞终于听清盛明谦说了什麽,盛明谦说他演技不错?
他以为自己现在是装的吧?
叶涞疼,眼前的黑成了纯粹的没有星点杂质的黑,趴在枕头上想等那阵疼痛自行缓解,以往疼起来很快就能好,但这次却异常漫长,像有什麽东西在身体里爬行,在无限延长那阵疼痛。
叶涞手指在脖子上抓了一把,血腥味更重了,脖子上的疼痛稍微缓解了身体里的疼痛,叶涞还想抓,但手腕被扣住。
“叶涞,你现在是想自残吗?”
还是盛明谦在说话,叶涞想说没有,但他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想把手抽出来也没有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整个人重新落进一处温暖里叶涞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你演技不错这话不是盛明谦第一次说,只是两次完全不同。
上次是在片场,盛明谦说他演技不错,盛明谦很少夸人,到现在叶涞还记得当时的风吹跟悸动。
当年《生剥》开机时叶涞喝醉了去找盛明谦理论,以为自己的角色换了人,最后盛明谦当场通知他进组,就连演员聘用合同都是他喝醉之后签的。
那张纸叶涞看都没看,生怕会再有变动,盛明谦告诉他在哪儿签字他就在哪儿签字,又乖乖巧巧把合同递给盛明谦。
盛明谦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自己也有一份,都给我干什麽?”
叶涞喝了酒,在片场轻飘飘地跟在盛明谦身后,盛明谦去哪儿他就跟他到哪儿。
盛明谦坐在监视器后,叶涞站在他身侧,就连一旁的跟组编剧跟副导都在悄摸摸用余光瞄他,不知道他站在这是干什麽的。
“叶涞,你总跟在我身后干什麽?”盛明谦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人。
叶涞挠挠脖子:“盛导,我不知道要去哪儿。”
盛明谦擡手招呼了人:“场务过来一下,给他安排下,明天早上就有你的戏。”
那一天的变动太多,叶涞还懵着:“这麽快?”
“嫌快吗?”
叶涞晃着脑袋:“不嫌不嫌,让我立刻拍都行。”
“剧务,把池文的拍摄计划表换给叶涞。”
“导演,那给崔林的呢?”
盛明谦来了火:“他还没走吗?”
旁边的副导站在旁边小声开口:“走了走了,刚刚跟着投资方一起走的。”
叶涞迷迷糊糊跟着剧务入住酒店,拿着拍摄计划表,那几张薄薄的纸像是有重量。
看完拍摄计划表,叶涞激动地给张一浩打了半宿电话,又烧了两壶水喝,想让自己快点醒酒,他不能第二天醉醺醺地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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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拍《生剥》的时候,片场所有演员都离盛明谦远远的,生怕会被骂或被盯上,叶涞知道很多人都怕他,只有他一直跟在盛明谦身边。
跟组编剧还调侃他:“叶涞你不怕盛导吗?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盛导。”
叶涞摇摇头:“我不怕的。”
又在心里默默补充:我喜欢他,怎麽会怕?
大多数演员当天没有拍摄的时候不会来,叶涞除了中间离开两天拍了一个小广告之外从头到尾都跟在剧组里。
时间一长,盛明谦也默认了身后那个没什麽存在感的身影,后来连导演助理的活儿也都落在了叶涞头上。
从一开始的端茶倒水递笔改剧本,到后来叶涞直接参与了剧本讨论,偶尔还会表达一下自己对剧情人物的理解,在盛明谦跟编剧意见不统一的时候还会说说自己的看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