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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冬天很冷,没有供暖,空气是冰凉凉的,但这一天不一样。

房间窗帘拉开了,阳光暖融融地铺进来,韩湛卢也不知怎麽想的,天亮得刺眼,他就拿枕头盖住眼睛,一手搂着他,睡得很沉,热度里里外外将範子清裹了个严实。

範子清擡起一只手,阳光穿过指缝,将他白皙皮肤下的血管照得通红,他迎着光,眯了眯眼,却不舍得挪开视线。

仿佛是头一次,他感知到了身上血液在流动,妖丹缓缓运转,热量没完没了地由内生发,再没有遥远某处灵力的牵系,没有随时夭折的可能,他就这样独立于世间万物,真真正正地活着。

这暖意与新生的喜悦叫他有点犯懒,範子清没急着起来,翻个身,屏息偷偷掀起枕头一角,偷看那沉睡的眉眼,又顺着那眉眼不断往下,一个没忍住就咬上黄粱梦中馋了许久的唇。

韩湛卢被亲醒的感觉很不好,呼吸被剥夺,几乎让他升起某种窒息的危机感,他擡手一把捂住偷袭者的嘴,反射性地起身一压,后者根本没想过抵抗,弯眼就笑,静等他清醒过来。

等韩湛卢看清了眼前是什麽状况,这个“什麽状况”是他千年来只闻其声的存在,按理说来他毫无应对经验,全靠本能临场发挥,如今不是刀架脖子上,他想起黄粱梦中那些荒唐事就一阵心慌意乱。

见範子清露出难受的神情,张嘴就要咬人,韩湛卢才慢半拍地回过神来,懊恼地抽手。

但这张刚被放开的嘴刚得机会就喋喋不休开始讨债:“怎麽跟梦里不一样,你是丁点不知道温存,怎麽黄粱梦里装得那麽像?”

谛听的本事在这种时候实在有点多余。

韩湛卢不想就着这话题谈下去,生硬岔开了话题:“你什麽时候醒来的?”

範子清看出他那点不自然,故意绕回去:“开始想亲你的时候。”

韩湛卢不易察觉地背后一僵:“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亲不到你,心里不舒服。”

“闭……”韩湛卢的耐性终于告罄,然而悲哀的是,他这会儿失而複得,连“闭嘴”两个字都舍不得出口,并且终于回忆起这小流氓缠起人来的本事,“嘴里不饶人,你是狗麽?”

範子清有理有据:“谛听麽,不就是体型大点的狗?”

韩湛卢无奈,笑声却不可自抑地从嘴角渗出,他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前所未有地複杂而圆满,干脆放任自己伏下,埋首在範子清脖颈处,无比眷恋地重温旧梦。

一切好像又重回了黄粱梦境,但又有所不同。

黄粱之中,他们嘴上不提,却始终害怕着梦的终结,他们希望梦里有比这一生更为漫长的岁月,于是抓着每个时机纠缠,抓着每个时机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肉中,几乎不愿多谈几句现实的生死难题,这样美好的时光如同甘霖抚慰着一切隐忧。

可这是场漫长的干旱,长达千年之久,梦中所得都不过是饮鸩止渴。

……而现实更比梦境来得沸腾。

範子清头一回反省自己好像确实有点不知死活。

他既没有梦里的体力,更没有梦里得天独厚的条件——满山随时敢敲门打断的好事之徒。

这把剑向来有点慢半拍,先是生疏地回味,慢慢地开了窍,千年来的追寻似乎循着这麽个口子,一下子倾泻而出,直接后果就是範子清明明醒来一个礼拜,愣是没能离开房间半步。

直到範子清终于盼到有人敲门,韩湛卢不得不出去一趟。

本来这把剑不到满意,万事都甭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事关被他放养的韩小鱼已然被景山养废了。

韩小鱼同学先是想家而理所当然旷课,后来混沌一事,泉客又重回聚妖地,用景山的话来讲,就是一群不怀好意的亲戚上门宣称湛卢剑命丧妖世,要接鱼儿回家继承重振泉客荣光的大业,景山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只好带鱼儿躲去了披雪楼求助。

这段时间韩小鱼一日三餐乃至睡觉都直接窝在楼里,成了披雪楼的座上宾,几乎刷光了韩湛卢不多的积蓄。

幼儿园老师给韩湛卢无数留言和电话,不过韩湛卢先前在妖世失联,后来专心守着範子清,手机是一眼没看,直到没电关机,他都没想起来韩小鱼,而这小东西竟然胆大包天地学坏了。

韩湛卢出门也没带手机,範子清点开密密麻麻的消息一看,幼儿园老师先是厉声呵责韩小鱼同学翘课行为,又是对韩湛卢的家庭教育表示不满,最后又担忧韩家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需不需要帮忙,最近一条是希望韩小鱼同学能重新振作,下学期按时报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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