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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实际上,曾老头人际关系单调无趣的很,有架当场打,有仇当场报,真正有无解的恩怨的,大概只有那麽三两个,而韩湛卢就是其一,并且常年荣居首位。

範家当年其实不是死于车祸,曾老头既然告诉範子清他是只半妖,那麽範家夫妇当中起码有一半的妖血。

妖怪大多命硬,无论是被轮胎碾扁,还是被卡车撞飞,听起来都匪夷所思,稍长点岁数都能听出这是个破绽百出的骗局。

範子清虽然表面上不大追究真假,但心里到底信多少,不信多少,曾老头对他也没个底,因此向来避重就轻地不提範家事,毕竟长大了的孩子都不好骗,範子清也不可能再轻易相信世界上真有这麽一大家子人会消失得连一点痕迹也不剩下。

但範子清不去追究,不代表清楚真相的曾老头也能放下这块心头大石。

二十年前发生的一切兵荒马乱,从範家将範子清交托给曾思成,再到他从韩湛卢口中听得噩耗,不过半月,所有一切忽然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曾思成唯一确信的是,韩湛卢在範家这件事上脱不离干系,乃至这人每次找上门来,曾思成都要提心吊胆一把,然而韩湛卢不单放了他们一马,还将他们藏在了人间,也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别有预谋。

有关‘韩湛卢实在不是个东西’这话题能让曾老头用上有生以来认识的字,压上他词彙库里海量的骂街髒话,可能还要面临罄竹难书的危机。

曾老头用他那把沙哑的声音凉凉地说道:“你别以为现在做的事,就能补偿当年对範家犯下的错。”

“我不欠範家什麽。”韩湛卢坦然道,“这麽多年了,你还没想明白?”

曾老头子气的面红耳赤:“不欠什麽?你敢说範家二十年前那麽多条命债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不等他说完,另一头就已经传来了忙音,根本不屑于跟他算这笔烂账。

韩湛卢早就听腻了他来这套,熟门熟路地挂断了。

曾思成无处可发作,手上茶碗无辜遭殃,猛地一砸,摔了个‘岁岁平安’。

在他旁边还有几张桌子,老式砖瓦房里只点了盏水火灯,门窗都是漏风的,外面十分荒凉,不见一点灯火,这里是宁镇妖怪们地下买卖的交易点之一。

屋子里有几个中年男人正嬉皮笑脸地喝酒打着牌,听见动静,忽然警惕起来,转身朝曾思成低低地吼了一声,那声音如同某种野兽嘶吼,透着股能撕碎血肉、碾碎骨头的力量:“臭老头,你搞什麽玩意。”

曾思成瞪了他们一眼,眼神有如实质,当空卷起一阵烈风,风声横扫而过,在掉皮的斑驳墙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刻的痕迹。

几个男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了,四周只有沙石和灰尘簌簌地落下。

曾思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圈,颇有几分迁怒地说:“拿好你们的货滚蛋,少他妈在这边碍眼!”

中年男人们吓得浑身一震,彼此看了眼,冷汗刷地冒了一身,都看得出这老头今天是动真火了,连忙又识相地朝曾思成赔了个笑脸:“您老这趟白赚不少,动什麽气,财神爷都被您吓跑了不是,嘿嘿,兄弟们,咱们换地方喝酒去了。”

说罢,便飞快拎着啤酒,拖起墙角的一只铁笼,朝曾老头挥了挥手,妖风一卷,几人身影渐渐散作一团黑色的烟雾,真就滚蛋了。

那铁笼裹满了冰,像是从冰柜里捞出来一样,里面似乎塞满了一堆什麽动物,纹丝不动,白色的皮毛被冰冻成了一块块。

铁笼子被那几个男人拖起来时,磕到墙上颠了颠,几块冰块裂开了,在行将消失前赫然露出了刚才袭击範子清的雪妖的模样。

等閑杂人等都走空了,曾老头对着四面墙骂骂咧咧大半天,兀自消着火气,没过一会儿,忽然一愣——他光顾着跟韩湛卢打口水战,气的忘了问正事。

曾老头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手机,终于也跟现代通讯技术结仇了,恨不得回到飞鸽传信的年代。

不过韩湛卢丝毫没给他机会,转身就将曾思成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从身上摸出一道符,那是刚才的雪妖从範子清的心头血上抽出来的,而后又在那雪妖慌乱逃窜时落在了他手中。

这玩意又叫血契,是妖怪中最常见的一种契约,只要捏着这道符,就等于捏住了妖怪的命脉,再狂傲不可一世的妖也不得不被收複成唯命是从的妖侍。

韩湛卢约莫猜得出雪妖背后的主人是怎麽想的,只可惜他横插一脚,那幕后黑手功败垂成,兴许这时候正跟曾老头一样气急败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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