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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子清一把将钥匙握在了手里,硌得掌心生痛:“有病!”

範子清原想折返把这臭老妖怪的门板拆了,一转身,不小心就踢翻了对面屋烧元宝的红炉,一炉子灰烬撒了出来,里面还有扫进来的炮仗纸。

小红纸片灰头土脸,扬起了起来,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鞋尖上。

这老楼隔音效果很差,範子清站在自己屋门前,就能听见方圆一层各家各户里面的炒菜声开饭声,能听见闹腾的熊孩子挨了揍在哭闹,可没一会儿又塞了满嘴饭菜笑着,能听见晚间新闻在播报春运路况,也有往年的相声小品锦集在嘻嘻哈哈。

範子清盯着鞋尖看了片刻,发现自己没那麽想揍人……不,揍妖了。

为什麽不想揍了呢?

範子清拧着钥匙开了门,里面黑漆马虎的,沉闷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摸向墙上的开关,摸了一手尘才摸準了,幸而灯管还没抛弃他,眨了眨眼放出万丈光芒来,小强家族见状正闻风而逃。

範子清推开窗通风,灌满一屋子寒气,冷得打了个哆嗦。

他总结了一下,大概是过年这个东西很好很强大。

所有的火气脾气骨气在这节日里,通通都变得幼稚可笑,只剩一派合理存在的和乐融融。

範子清把满世界年味锁在了门外,拎着杀虫剂跟小强家族游击战了大半晚上,上上下下搞了番大扫除,整个人累成了劳动节,这才胡乱收拾出床铺,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子时刚过,楼道里最后一盏身残志坚的灯咻地灭了,薄凉的月色艰难地往楼道里探头,也不过延展了短短一寸。

起于西伯利亚的寒风长途跋涉,席卷过大半个亚洲大陆,顺着楼梯间的破窗户,在静寂的楼道中吹过,仍挟裹着高原雪山深处的窃窃私语。

一个小黑毛团轻盈地在踏在一寸月色上,落地无声。

而后又一个黑毛团随风落下,像是下雨般,不多时,数十个黑毛团子落在楼道里,渐渐向範子清家门口出发,一蹦一蹦地,悄无声息地——

第 3 章

累了一整天,範子清头刚挨上枕头就睡死过去了,隔墙而居的老妖怪被他忘却十万八千里外,据闻明日上门的怪客也没能引起他半点好奇心,蒙头闭眼便是一夜黑甜无梦,他这人大概天生就有那麽点没心没肺。

“大事不好了!”王叔风风火火地从墙壁上冒出来时,只看见个在满床杂物中鼓起的铺盖,“小清清、小清清快起来!起来!出事啦!”

範子清整个人又往被子里埋了埋,捂着耳翻了个身,充耳不闻。

王叔见状,气沉丹田酝酿了一下:“迟到啦!太阳晒屁股啦!”

“……”

“着火啦!快跑快跑!煤气要炸啦!”

“……正好我冷。”

“天塌啦!世界末日啦!再不起来你连当亚当的份都没啦!”

“塌吧,砸不死我你就死定了。”

王叔终于面露微笑:“你醒了对吧?”

被子里慢吞吞地伸出一根中指,範子清含糊不清地说:“我明天就找人超度了你,还要向阎王告你一状,扰民以及私闯民宅。”

“你这台词都讲十年了还不腻。”王叔死后一直被困在这破老楼里,很有身为钉子户的有恃无恐,“我真有大事,不骗你,你别又睡回去,快起来听听,听没听见声音?”

“我也不骗你,要不是你挂了,我一定往死里揍你。”範子清被他烦的不行,胡乱捉了捉头上乱毛,起床气爆棚地坐了起来,“深更半夜的,除了你在闹,哪有什麽声音!你别是看现场动作戏看多,幻觉了吧?”

“你听听,再听听。”王叔不知受了什麽惊吓,脸色比平常还要白上几分,更显鬼气森森了,“我在你门口看到了一群黑毛团子!刚才我去赶它们,还被咬了一口!”

黑毛团子这玩意长得跟个仓鼠一样,来一群也没什麽好怕的。

範子清打了个不满的哈欠:“回来得这麽快?那老妖师承国足的吧。”

然而隔壁老王大概有恐鼠症,他感觉到了什麽,猛地哆嗦了一下,缩到了範子清身后去直盯着门口看,还告状似的举起他黑了一块的手臂:“那东西兇的很,你看看你看看,这一口咬得啊,你快想想办法!”

範子清瞥了眼黑白片似的孤魂野鬼,没觉得那小块黑的有多严重,只好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这玩意物业管不管?”

王叔摇了摇头,慢一步才说:“睡傻了你,普通人根本看不见啊!”

“哦,那我管不了了。”範子清愣愣的收回手,“你看,我的逻辑都没醒,我去梦里叫它回来一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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