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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看着亭外雨帘的白晓御“恰巧”偏过头来,看到唐黎因为低头被睫毛遮住的明亮活泼的杏眼。

唐黎只猜对一半。

另一半是因为她在樱桃树上的言论。

在寅娘家住宿的那个夜晚,与喜食人心的妖怪同行一路后,由于看破了她的媚术,白晓御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唐黎的猎物,自己的心髒就是她垂涎的目标。

如果只是他胸膛里的心髒也就罢了。白晓御作为捉妖师少年出师,收服的妖也多不胜数。太多的同他相熟的或者并不认识的捉妖师死于妖怪之手,白晓御早就接受了自己大概率会面对相同的结局。

但是偏偏,唐黎有自己的坚持,就像她绝不会顺手牵走一根糖葫芦一样,她也不会不经过同意就取走一颗心。

在唐黎的眼里,他也终将献出自己的真心和生命,只是因为他轻浮地、鬼迷心窍地沉溺于她的美色是吗。

就在他的对面,这个披着人皮的别有所图的美丽少女正安静地坐着,身后的山树,雨幕,窗格,让她看起来像一幅大师的写意画。

白晓御意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被冒犯的心态。

他原先以为,唐黎那些亲昵的仿佛依赖的动作,轻松活泼的话语和神态,正是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少女,所以不受拘束,自在随性甚至天真烂漫。

如今看来,白晓御简直要为自己的轻信而感到不可思议。他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唐黎无情到残忍的妖怪,要用活生生的性命来满足口腹之欲不是吗?

她只是在最大限度的利用自己美丽的皮囊,编制一个甜蜜的陷阱。

就像现在。

云销雨霁,太阳在云后露出半圆,浅金色的阳光洒落大地,有一束透过亭子的窗格,刚好落在唐黎白皙的侧脸上。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酒窝深深。“雨停了,我们走吧。”

雨后的路面有些泥泞。唐黎提着裙摆,穿行在两边茂密的金色蒲儿根花丛之间。

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白晓御笑得眉眼弯弯,分明是在等白晓御问一句“你笑什麽”,好把她意外想到的一件趣事分享给他。

又是这种甜美纯真的笑颜,一次一次地把白晓御欺骗。

白晓御最终没有接话,只是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望向绿树掩映的青山,和山后遥远的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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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途径舒城,白晓御去补充些干粮。唐黎跟在他身后,又看他添置了毯子雨衣之类。

“你考虑的可真周到呀。”

白晓御和卖雨衣的大娘讨价。

“你不会只是想让我不再用你的毯子吧?”

白晓御尝了尝热情大爷推销的干果。

“你未免也太冷酷太绝情了!”

“啪。”白晓御放下手里的一小袋冰糖。

他回头看了一眼唐黎因为气恼而有些泛红的脸,算是对她的话做出回应。

但他没什麽想说的。他明白自己或许是在大胆地试探。

初相遇时,白晓御很容易担心自己的哪句话惹唐黎不快而令她大开杀戒。但很快,白晓御就发现唐黎并没有那麽蛮不讲理,相反,哪怕他说出些唐黎不爱听的话,她也只是像小女孩似的逞一逞口舌之快,或者不轻不重地锤他撒气,连带着他也能放松地和她相处。

那麽,她这些宽松随和有几分真几分假?对他这样明显的故意疏远和不理不睬,她又会忍耐到几时呢?

白晓御转身向下一个香料铺子走去。

唐黎什麽时候遭受过这种态度?

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她又不是那些欺男霸女的恶棍,会用武力逼人就範。干什麽做出这种被欺淩霸占的小媳妇宁死不从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仿佛她犯了天大的错事一样,可她何错之有呀?

同她闹什麽别扭嘛!

但是,唐黎眼见着白晓御在吵嚷的人群中十分出衆的容貌,想起他在滋滋冒油的烤兔子上撒上香料,以及好几个静谧的夜里,她躺在白晓御身侧听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唐黎觉得自己不该放弃。

在他们即将离开舒城的时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个年轻女子不小心撞到白晓御身上。

她个子娇小,抱着一袋枇杷低头匆匆赶路,一不小心撞到白晓御胸前。

“哎呀!”早熟的枇杷滚落一地,女子连忙弯腰去捡。

“你没事吧?”白晓御帮她捡起枇杷并扶她起身。

“是我的不是,没有仔细看路……”女子带着羞赧和歉意擡眼,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白晓御身后的唐黎直瞪眼。

这女子的动作分明是故意的,今天又不是灯节,不丢手绢改丢什麽枇杷。她梳着妇人的发型,又年轻又漂亮,莫非是生活孤苦无依的小寡妇,见白晓御是风尘仆仆的过路人打扮,又身材高挑,容貌出衆,便起了主动示好,远走高飞的心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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