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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转身,见到白晓御立在那里。他穿着灰朴朴的衣裳,在嘈杂的看戏的老人孩子中遥遥望着自己,目光专注中似乎带了点探究,格外不入世俗的样子,她又在心里“哇哦”了一下,起了逗一下他的心思。

她又问小贩拿了一串糖葫芦,到白晓御身边递给他。

白晓御伸手要接过,唐黎却不松手。两人一同握着糖葫芦的细细的签子僵持了一秒。

白晓御有些纳闷,刚要松开,唐黎就松开了手,糖葫芦还是到了他手里。

白晓御:“?”

白晓御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唐黎暗自乐了一下,坐到他身边,仿佛两人是相熟的友人。

她于是对身边的友人问到:“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

她从签子顶端咬下一个冰糖山楂整个含到嘴里,嚼得脸颊一动一动。

“白晓御。”白晓御这麽简短地回答。离得太近了,他感觉自己半边身子紧绷着。

在夜色里遇见行兇的妖怪是一回事,在喧闹的人群里遇见披着人皮的少女是另一回事。

显然,持剑的捉妖师比在人群中的白晓御更从容。

唐黎微微点头,仿佛要把之前一晚他们的刀剑相向揭过去重新认识一样,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叫唐黎。”

但白晓御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一时无话。

戏台上丝竹声传来,旦角饰演的蜜娘正在自述一片真心,绝无害人之意。戏台下,披着人皮的妖精杏眼弯弯,不知道在思量什麽。

白晓御又想起元途的话:“听说《蜜娘春夜还恩》就是以唐黎为原型传唱的”。

白晓御的心在急速跳动,一些“人的天性”在苏醒。

她是在看戏吗?她怎麽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她知道戏台上在唱她的有情有义吗,这样兇恶的妖怪也曾经有过平和温柔的时光吗?还是说这只是人们在讹传,而真正的主人公并不以为然。

他手指摩挲了一下衣袖中的剑柄,顺着她介绍自己的名字问到:“唐蜜呢?”他停顿了一下,更确切的问道:“唐蜜曾经是你的名字吗?”

戏台上下的嘈杂瞬间远去,唐黎转过脸来凝视着白晓御,眼里是固态的寒冰。这样的唐黎甚至有一种不容冒犯的端丽肃穆。

四目相对。白晓御暗自握剑,等待着她的答案或者突如其来的攻击。

但她只是扬了下眉毛,问:“你怎麽知这个名字?”

什麽叫“怎麽知道”,戏台上不就……

白晓御突然明白过来:“……你听不懂戏吗?”

唐黎:“……”

和识字一样,听戏也是唐黎做人道路上的一大绊脚石。

对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白晓御,唐黎板起脸,把山楂的冰糖外壳咬得咔咔做响。

白晓御:“……”

白晓御握剑的手松了松,简短地讲戏:“这出戏讲唐蜜和李生情比金坚,却因为捉妖师的阻挠难成眷属。”

他有一些后悔问起这件事了。这戏显得好像作恶的是捉妖师,吃人心的妖怪反倒无辜了。

“噗嗤。谁会看这种戏啊?”果然,唐黎听完直接笑出声来,露出一对深深的梨涡,“这也太蠢了。”

白晓御感觉自己被骂了。

但唐黎很快收敛表情,神情平淡地问:“这和我又有什麽关系。”

分明有关系。

虽然唐黎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但白晓御意外有一种感觉,如果他继续追问,她也不会介意回答。

白晓御对自己这种自以为了解对方的感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人们都说戏里的唐蜜就是你。”

“哈。”唐黎哂笑,转过脸面朝戏台,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我才不会像她这麽蠢呢。”

白晓御目视着少女的侧脸,观衆突然的叫好声让他没听清。

“谁?”

“我的好姐姐唐蜜。”

“你的姐姐?也是妖吗,我以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当然没听说过,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唐黎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追忆了一下过往年华。再开口时她又恢複了轻快的少女的语气:“但你或许听过这个名字:云遮月。”

白晓御呼吸一滞:“理城云遮月?”

“你果然知道。我的好姐姐唐蜜,现在叫云遮月,一个月前现身理城。”

一串糖葫芦已经被唐黎吃完,细细的竹签被她拿在手里小幅度挥动了两下,像是在挥动一把细剑。她明白过来:“难怪又遇见你了,原来我们同路,都要去理城。”

唐黎美目流转:“原来我们都是沖着唐蜜的性命去的。”

第三章

戏台上浓妆豔抹的演员们在咿呀呀唱些什麽,唐黎完全听不懂。但她现在已经知道这是在表现唐蜜的温柔贤良和颂扬她的爱情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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