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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窗外刷牙和临河边撒尿在我看来是一个性质。”
许长堤的声音幽幽响起,林清欢并没有被吓到,她吐了口白色唾沫,“早。”
“早。”
“为什麽那麽多电影都拍大叔偷窥少女,那我如果拍少女偷窥大叔的话,岂不是很棒。”
许长堤挑了挑眉,“你写,我买五张票。”
“得,这件事结束了,我马上动笔。”
“别立Flag啊啊喂!”
林清欢笑得花枝乱颤,手伸到水龙头下接水,清清凉凉的。这麽久以来,她又一次体会到生活的美好。于是她顺势而为,泼向了旁边的大傻子。
“我的妈妈,是未婚先孕,”玩闹了一阵,她突然很想倾诉自己的过往,“这个故事,你也许听我讲过了。没关系,你再听一次。”
许长堤收敛起笑意,摇了摇头,“我从没问过,你也从没说过。”
“好,她不愿意说,就交给我来说吧,”林清欢笑了笑,“我的爸爸,是个混混。我从记事起,他就一直在喝酒、抽烟,还有打妈妈、打我。妈妈流産几次后,弟弟出生了。我总是护着弟弟。爸爸的脚踢在背上,很疼。”
许长堤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后来呀,爸爸不见了,我们被交给爷爷奶奶。妈妈再婚,过得很幸福,也没来看过我们。去年七月,有人打来电话,那时我在山里。等出来后再打回去,那人说爸爸欠了赌债,又说已经还上了,我以为是弟弟还的,就没再管。可现在看来,那时候他是否身陷囹圄都是个谜,那群人渣是否用这件事要挟他,也是个谜。”
许长堤似乎想说什麽,但又噤声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在那儿蹲点了三天。盛夏骄阳似火,汗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别墅却死一般寂静,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俨然一副鬼宅模样。
“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挤一下洗面奶冒出来一个彩虹泡泡!”
许长堤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决定了,我们今晚就翻进去!”
“啊?”林清欢抹洗面奶的手僵住了。
“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一个人。”
“谁?”
“你认识的话,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但你不认识也没关系。”
奶茶店的风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千里。”
“怎麽了?”
“嚼口香糖脸会变大。”
“……”
许长堤忍不住戳了戳千里的脸,被反握住手指,“你是谁?”
“你平行世界的好朋友。”
“哦。”千里淡淡地应了一声。
林清欢没想到许长堤请来的救兵是这麽个风格,她忍不住吐槽,“你就不质疑一下吗?”
“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千里能看见文字色彩的琉璃眼珠倒映出林清欢逐渐癡迷的脸。
他们简单商议了一下计划,当晚就出发,从守卫最薄弱的地方翻进了别墅。二楼灯火通明,身材高大的黑发男人站在轮椅后,癡癡地望向月亮,口中念念有词,轮椅上坐着一个瘦弱的少年,低着头,看不清脸。
许长堤和陈千里从来不懂什麽叫调虎离山,什麽叫迂回包抄,他们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阳台旁高大的树木,将黑发男人扑倒在地,来了个擒拿好戏。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麽?”
即使受制于人,黑发男人依旧气势不减,冷静地询问。
“我们是正义的使者。”许长堤拍了拍他的脸。
陈千里粗鲁地擡起少年的下巴,拨开碍眼的头发,“是吗?”
许长堤吃惊地瞪大眼睛,“沈轻岚?!”
“姓沈?看来不是。”
走楼梯的林清欢姗姗来迟,她将别墅二楼的房间都探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林洛的身影。一看到宋玉柏高高在上的嘴脸,她就失去了理智,一把掐住他的下巴,“我弟弟呢?他在哪!”
宋玉柏心下了然,嘲讽地笑了笑,“真巧,我也在找他呢。”
“先绑起来吧。”许长堤放弃了与目光涣散的沈轻岚对话,决定守株待兔,“来一个绑一个,来两个绑一双。”
“别太得意,”宋玉柏的眼里酝酿着风暴,“别墅的安保人员已经赶过来了,你们的好运用光了。”
许长堤毫不在意地打了个死结,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手腕,“千里。”
“嗯。”
他们将后背交给对方,仿佛世间最亲密的一对战友。安保人员源源不断地从楼梯口涌现。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拳打脚踢,刀光剑影,黑白双煞,重现于世。很快地上躺了一群人,直到某位呻吟的安保人员蠕动到自己脚边时,宋玉柏才回过神来,决定重新评估一下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