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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来问路的,刚想叫他开个导航,他下一句话就说,“你没付钱。”
在我连连道歉付完钱后,他笑着说,“下次跑快点。”
回忆完毕,我抽了抽嘴角,“所以,你来这做厨师了?”
“起码在这儿做饭,老板会付工资。”
我槽多无口,正欲辩解一二,大小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哟,原来你在这儿啊!”
她突然换了一副惊喜的表情,“袁叔,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诶,许长堤,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做菜超好吃的那个厨师!”
“拒绝被挖的那个?”
“诶,怎麽说话的啊!人家这是职业操守!”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刚刚的少年似乎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他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不,替人说,
“许先生,周日上午七点,送春楼雅间一叙。”
阿瑟请喝茶
“许先生,坐。”
雅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异味。白父双手交叠置于紫檀桌上,笑眯眯地看着我,面前的茶壶冒着白色蒸汽。我拉开红木椅子,带着早起迷糊的脑子一屁股坐在他面前。
阿瑟请坐?
他用繁複优雅的手法沏了杯茶,茶水倾泻而下,落到杯子里的声音很是好听。
我一窍不通,只知道双手接过以示尊敬。
盯着清澈见底的茶水,我想起茶梗立起有好运的说法,又想起看过的小说——暗恋男主的女主会去贴他留在茶杯上的唇印。
看得出吗?不涂口红的话。
我有点好奇,决定等会儿试试。
“你是清北的吗?好厉害。”
“不不,我们学校没那麽好。”我连连摆手。
“看得出来,”白父抿了口茶,“你很喜欢玩文字游戏。”
……来者不善。
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回忆收到五千万后除了签赠与合同、标明税前税后还有什麽事项。
“你知道为什麽约在七点吗?”
“……因为您是广东人?”
“呵呵,有趣的答案,”白父的手叩了叩桌子,语调混合着奇异的优雅,“是为了验茶楼。”
“……您是为了考验他们能不能早起?”我胡乱猜测,有钱人都喜欢一些优秀的品质麽?
“品茶的最佳时间是在六点到八点半,”白父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如果不能保障,茶楼将失去它的意义。”
我建议你在我面前少装点,不然我回去就把你儿子抓起来喝茶。
我们随便聊了聊,聊东南西北,聊天圆地方,聊古今中外,聊奇闻秘事。说实话,如果没有开头那一茬,我会很乐意跟他交朋友的。博闻强识,谈话的节奏也把握得很好,跟他聊天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我又想起《基地》那个外交官了。走一遭,说了一通话,掀起轩然大波,却被研究出来全都相互抵消,等于什麽都没说。
“那儿的中産阶级天葬,上层阶级土葬,农奴水葬。”
“天葬是什麽?”
“把尸体运到高处,让秃鹫来啄食。”
“那他们肯定很喜欢普罗米修斯。”
我又想到舍身饲虎的故事了,但我懒得讲。
“这我倒从未想过,”白父愉快地笑笑,眼角漾出细纹,“你真的很有趣。”
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起身告别。
“我讨厌烟味。”他说。
“我也是。”我点点头。
出门后我也不急着马上回去,打算随便溜达溜达。正巧碰上那算命老头,面前依旧是那块破旧的紫布。
我一屁股坐在摊前吱吱呀呀的木凳上,“老人家,真有缘啊。”
他眼皮擡都没擡,“不测你的姻缘。”
被算出来了。
我撇撇嘴。
“那您推荐点破财消灾的法宝呗。”
他蓦地擡起头,浑浊的眼睛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喉头耸动,“你也会算命?”
“我不会啊。”我随意拿起一本《易经》。
“那你是在胡扯?”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字正腔圆,很适合去拍戏。
“我说对了,是吗?”我放下书本,看向他的眼睛。
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我猜惯了,也藏多了。看破不说破。只是今天,我有点烦了。
“那您随便给我点什麽,我会付钱的。”
我花钱买钱,将一串五枚铜钱别在腰间,又显太麻烦,容易丢,半路折回,找老头讨了个开过光的红绳,穿了个项链挂上。
那个算命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第二天我在路上碰到了沈清樾,然后我们就都被绑走了。
这叫什麽,祸不单行?
上课犯困怎麽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