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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绳相互擦过産生的声音和滞涩感像是直接穿过了万昭的脑子,让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身体绷紧,看着方清池把抽绳咬开,然后推他:“去做饭,我饿了。”
万昭:……
他低下头用了点力咬方清池的下嘴唇,成功听到他“嘶”了一声,算作无能无奈的报複。
明明知道方清池在耍他,然而几道沉重的呼吸声之后,万昭还是叹了口气,从床上下去了。
……
17号当天,万昭西装革履,準备去参加郭文瑞儿子的订婚宴。
若是以前,这样的场合本来应该是方清池参加,但现在情况特殊,方清池抱病在身,万昭又有意边缘化方以,逐渐掌握大部分方氏责权,所以参加晚宴的人只能是万昭。
现在方以唯一的筹码只有方清池死后的股权归属,按照法律,只要方清池没有特殊遗嘱,那他几乎全部的遗産都会给予方以,退一步来说就算方清池留下了遗嘱,除了方以他又能把遗産留给谁呢。
万昭打开抽屉,眸色晦暗,看了半晌,修长的手指抚过一条暗青色的领带,将其抽了出来。
“这条不好看。”
万昭眨了下眼睛,眼底瞬间如水洗过般看向门口,只见方清池慵懒的倚靠着门框,含笑看着他。
第 44 章
方清池拿起了抽屉边缘那条暗红色的领带,帮万昭系在了领子上,他垂着眼睛,神态认真的仿佛美剧中常见的、生活中的全部只是等待丈夫下班归来的家庭主妇。
万昭垂在一侧的手指轻挑了一下,这样的场景在他心中挑动了一簇暗火,仿佛方清池的重心真的只有他,仿佛他们只是一对平常的爱侣,前方的生活从不会存在着分别。
但很快又立刻被冰冷的现实浇灭,强烈的对比之后,涌上的是莫大的哀伤。
他柔了眉眼,静静的等方清池做完,然后亲了一下他的嘴角:“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其实很不想走,和方清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格外的珍贵,让人不得不珍惜,万昭眷恋般地看他一眼:“我会快点回来的。”
方清池却没放开他,方清池眼睛含着笑:“参加宴会不需要男伴吗?”
万昭轻皱了下眉,不太赞同道:“你在家好好休息,太累了会损伤身体。”
“放天假。”方清池说,“今天日子特殊,我想陪你。”
“什麽?”万昭愣了一下,两秒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失笑道,“我都忘了自己的生日。”
他亲亲方清池的脸颊:“我今天早点回来好不好?”
“我没感觉不舒服。”方清池说,“你要把我圈在家里吗?”
万昭愣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让我去。”方清池说。
万昭看了他半晌,最后妥协道:“我去拿药箱。”
方清池看着万昭转身的背影,眼尾弯的深深,眸中却隐蔽地流出隐匿不住的哀伤。
许久不见的027探出头来,一边嗑瓜子一边摇头:“人类的感情真是複杂,你这又是为什麽呢。”
方清池说:“情已至此,不留遗憾吧。”
方清池把手伸进口袋,拇指缓缓摩挲了一下早就準备好的戒指,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对他的爱情已经在万昭心里留下了刻痕,在这之前,方清池一直试图让这刻痕留的不那麽深,这样他死了之后,万昭才能尽快的更好的回归正常的生活。
他还有大好的前途,和很多的光阴。
但那天酒吧后的那天晚上万昭的情绪低落,以及许换的话,突然让方清池産生了犹疑:或许自己的逃避对于以后的万昭来说,会成为无法挽回的遗憾。
遗憾会成为刻痕吗?绵延的遗憾和深刻的回忆,到底哪个对万昭的刻痕更轻呢?方清池理不清,于是他选择了更为简单粗暴的判定方式:既然如此,那就做能让现在的万昭开心的事吧。
定做这枚戒指的本意是想送给万昭作为他的生日礼物,只是现在方清池想送他一份新的生日礼物。
他拿出手机,给许换留言:“晚宴结束前布置好。”
许换很快回了个“OK”的手势,然后回複:“什麽毛病,婚礼仪式前一晚还要工作。”
方清池没回他。
他也没想到郭远麒的订婚宴正好和万昭的生日撞上,于是只好将準备好的婚礼往后挪了一天,宾客就只有许换、郭远麟几个知情人,又不用领证,改个日子也方便。
晚宴结束后,方清池会直接把万昭带到场地,然后求婚,万昭答应之后,第二天就举行仪式。
万昭已经拿过了医药箱,见方清池换好衣服了,万昭过来牵他的手:“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