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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宁没答,转身离开。
玄宁真的很讨厌惹麻烦,直到在御膳房房梁上蹲着的时候,他都没想明白。
骂了自己一通后,还是说服自己,就当是当初那一饭之恩了……
蹲在房梁上半天才瞧见那猫。
只是一眼,便心道不好。怎麽都成这样了?这要是给他拿回去,他哭得能淹了御花园。
玄宁叹息,悄悄跳下房梁,用剥下来的皮包好他能收起的碎肉碎骨赶紧离开直往御花园去。
远远便瞧见宋衎。
玄宁三两步跑到他面前,把怀里的猫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跑。
他才不要听他哭!
那之后宋衎怎麽样了玄宁并不想知道。
他是打心底里不想与梁国任何人扯上什麽关系。
本以为这件事又是给自己惹了一身骚,没想到轻飘飘地过去了。梁王没再提,哪怕是德妃对此事也是三缄其口。
甚至连他闯御膳房,都无人再说。
许是梁王确实是将宋衎当储君看待,坊间谣言大概是德妃传出?
梁国的事玄宁没必要太上心,那个宋衎还不值得他过多留意。
即使梁王有意传位宋衎,玄宁也不觉得他能顺利继位。
他性子软弱,恐怕难当大任。
这般人物,估计只有皇帝殡天、无兄弟叔伯情况下才能继承到皇位吧?
很可惜,宋衎两样都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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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夜间,梁王召见宋衎。倒是少有的没叫玄宁侍奉,却也不让他走远,只能在外殿候着。
玄宁便抱着个水灵灵的蜜桃和酥山坐在窗角纳凉。
梁王不爱吃这些,倒是便宜了玄宁。
屋里梁王和宋衎在聊什麽他不知道,却能从梁王时不时砸东西的声音判断梁王很不高兴。
玄宁并不意外,宋衎那般脾气秉性若是在个普通人家也没什麽,不招灾惹祸也不错。
只是但凡是有点家传的家族,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嫡长子。
更何况他还是出生在帝王家。
宫殿幽深,梁王说了什麽玄宁是听不清楚的,只是偶有几个他听不懂的字眼流出。
许是在骂宋衎,玄宁往嘴里送了一勺酥山。
想想宋衎也是有点可怜,他是不适合当皇帝,但也许人家就不想当皇帝呢?
你又逼人家当皇帝又怪人家能力不足。
听说宋朗母妃的父亲贪污军费三千两白银被查处后,她也被降了嫔位。因此坊间废太子的传闻几乎销匿。
除她家外,还有几位暗自与宋衎舅舅较劲的大臣也被放逐。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到头来皇帝还是中意那个废物太子。
玄宁瞥了一眼滴漏,夜已深,漏将尽。
他打了个呵欠,觉得有些无聊。
迷迷糊糊就要睡着时,却听见有人出来。
睁眼一瞧,是宋衎。
他眼圈泛红,像是哭过。
玄宁也不意外。
见着玄宁,宋衎只是淡淡说了句:“父皇已经歇下,你也可去休息了。”
语气里满满的疏离。
这到叫玄宁有些诧异,他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转念一想,他与宋衎本就不相熟,此举也无甚奇怪的。
虽能想明白,但也像是横了一根刺,不上不下说不出的难受。
明明上次见面他还给了自己香囊……
玄宁说不上是什麽感觉,只是悄悄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香囊。
这是宋衎给他的。
夏日虫蚁多,大梁江南水乡更是如此。
宋衎想到他故国大齐不一定有这麽毒的蚊子,便差人给他送了个香囊。填上艾草、雄黄一类的,也确实能叫一些虫儿不敢近前。
刚巧玄宁也老是被咬得一身包,欢欢喜喜收了。
明明前两日还专门差人来送香囊给他,现在见到就爱答不理了。
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他被梁王骂哭,他这是干什麽?
他这点动作落在宋衎眼里,他眼波微动,咬咬牙还是上前一步。
摘下玄宁腰间挂着的香囊,收进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衎?!”
听见玄宁喊自己,宋衎却是走快几分,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有来换班的小太监,刚好听见玄宁喊宋衎,看样子还是想去追他。
这太监曾受恩于玄宁,去年冬日他染了风寒。原本是要死的,好在玄宁给了他几粒药丸,这才活了命。
原本玄宁是想试试这药好不好用才给了他几丸。可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又毕竟是救了他,自此那小太监便也格外感激他。
他知道这是大齐的质子不是奴才,但再怎麽说他也是质子,直呼太子名字着实不妥。
便赶紧上前拦住玄宁焦急地说:“您这是做什麽?怎麽能直呼太子名讳?我知道您在家也是皇子,但在大梁还是要隐忍的!陛下本就看看不惯你,今夜是我若是别人恐怕要与陛下讲的,您得记住您是万不可叫人拿了把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