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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结束了…”林寂眼前一黑,从塔顶上坠落了下去。
失重感并不美妙,他想也许他并不喜欢成仙,因为他不喜欢乘云驾雾、御剑飞行。
昏迷之前,林寂闻到一阵似有还无的淡木香,又带着些香樟的清甜,像是雨后的苹果,那种味道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林哥在那…”魏暖暖伸手指向塔顶,惊悚地发现塔上坠落了一个人:“林哥!”
“林子?!”纪云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极速坠落的青年瘦削的身形如同飘落的蝴蝶,突然减速直到停在了半空。
一束光照向塔的方向,隐约可见一个黑影双手托住了那个失足坠落的青年,抱着他,二人缓缓落了下来。
光线再次吸引来了盘旋在半空的飞虫,眼看半空中的黑影和他怀中的青年被飞虫环成一个球形,纪云岸气急败坏地一把打落打着强光手电的那个人:“你要害死他吗!岳…岳离尘?”
岳离尘,沖他笑了一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他们应该是没救了呢。”
纪云岸皱眉看着他不怀好意的微笑,擡头看向空中的虫球:“林寂!”
滴答滴答——
衆人摸了摸脸上的雨滴,惨烈地喊道:“是血!”
天上开始下淅淅沥沥的血雨。
那些虫子把落下塔的那个人给吃了……
衆人恐惧地看着天空中压迫性的飞虫聚集成的那个灭顶之灾的团状巨物,纷纷往屋子里退去:“死了…那个人被虫子吃了!”
电光火石间,天空中传来“轰隆”一声闷响。
如同一记惊雷。
火光漫天飞舞。
那些飞虫被从内部燃起的熊熊火焰焚烧成了齑粉,连一根翅膀都没留下就被风吹散了。
火光中一道幢幢的人影如同神邸降世,飘落在了目瞪口呆的衆人面前。
那嫡仙般泠然御风的男子一身墨青色,宽袖博带、锦冠玉袍,周身闪耀着淡彩的金光。
他仿佛来自另一个位面的神,惊豔到绝不该在这个现实中存在。
但他怀中抱着的却是这样一个现代人,有一种违和感,但神奇的是二人间的氛围却莫名温和。
可能是那个神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那道目光太过专注,专注到旁若无人。
即便是纪云岸也看得呆了好久,他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那个树神:“东方序乐!”
端木式微正在布置结界堵住后山飞上来的虫子,闻言极速飞了过来。
“大人!”他看到那个发光的神立刻就恢複了式神装扮,持剑威严地立于他的神身侧,躬身道:“请恕式微失职,竟未发觉大人已恢複神力。”
东方序乐“嗯”了一声,缓步越过衆人往空旷的屋子里走去。
“你是何人…”岳离尘没想到他的卧房居然被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给鸠占鹊巢了,赶忙想上前,却被那个黑衣少年给拦了下来:“小道长这是何意?纪大师,贫道没记错的话,这位是你们灵隐寺带来的吧?”
“式微!”纪云岸凑过来,看了一眼岳离尘,对为难的端木式微道:“把人给我拦住了。”
端木式微愣了一下:“哦,好。”
纪云岸沖岳离尘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表弟就是被你那道手电筒害的,差点丢了性命,怎麽?睡你一下卧室还不行了?堂堂百清观不会这点格局都没有吧?”
“你!”岳离尘刚才举手电照人大家有目共睹,他也不好抵赖,只好陪着笑说:“贫道也没想到会招来飞虫,是以…”
“他将尔等聚集于此,便是为了一网打尽。”屋中传来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
衆人不觉双耳一振,这才反应过来,吵着闹着要下山:“好你个百清观观主,居然想害老衲!”
“岳离尘,居然连我这个师叔都不放过吗?”刚才差点被啄掉耳朵的那个道士还心有余悸:“当年如果不是我裴盛极力保你,你怎能这麽容易就当上掌门?别忘了你这具壳子都是偷来…呃!”
剑光一闪,裴盛话音未落就被一剑封了喉。
“师、师父…”纪行和宋逸清也没想到他德高望重的师父居然当衆杀了人。
“话真多,老不死的东西。”岳离尘收回剑,看着他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剑身:“还有谁想下山?”
他的剑太快了,衆人都没反应,方才还咄咄逼人的裴盛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裴盛可是玄学界泰斗,在场的也没几个能和他一决高下。
而这样的大拿就这麽轻而易举地死在了另一位三百年道行的泰斗手上,谁还敢吭声?
见大家都支支吾吾,纪云岸气得拿起手机就要报警,没想到手机打不出去,连卫星通话都没用了:“怎麽回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