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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寂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的那棵树不再遥不可及,白色的花随风飞舞,绕着他,把他包裹在花瓣里。
他紧紧靠在树上,感觉身体很热,而那棵树很凉,很舒服。
一阵风吹过,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和身体,没有了衣服的束缚,林寂扬起脖颈去感受花开和雨落。
“林寂?”
听到有一个悦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林寂睁开眼睛,他躺在浴缸里,花洒往下洒落着细密的水珠。
怪不得做了那种梦…
林寂的脸和身体都非常滚烫,温水都让他感觉燥热难耐。
门被推开了。
林寂擡起视线,眼瞳微微一震:“东方…序乐。”
今天的树神是林寂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虽然之前看过他的果体,但是像现在这样仅仅穿着一层薄薄白色里衫的样子却更加引人遐想。
他平常束起的长发如瀑般完全散落在肩上,慵懒而随意地缓缓走来,身侧萦绕着熹微光泽和朦胧雾气。
林寂看着他越走越近,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本就发热的头脑愈发焦灼。
东方序乐眯起眼睛看着被水汽蒸得如同可口糕点一样软糯的青年,那双眼睛像小鹿一般纯澈连染上了情.欲都不自知,带着惶恐和渴望的目光令人忍不住想去怜惜:“多有冒犯,见谅。”
林寂不太明白为什麽他要道歉,直到看到他的衣衫被水打湿,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流畅鲜明,连发丝都在空中微微拂动,随后他抱住了自己:“唔…”
东方序乐擡手,灯灭了。
赌注
鸟鸣…
风雨声…
还有周围的人家传来的欢笑或哀伤的低语。
林寂擡起手臂挡住脸,镇上的旅馆窗帘不完全遮光,窗户太亮了,他缓了缓才从肉.体的酸痛中挣脱出来。
昨晚……
林寂猛然想起色与魂授的一夜,乍然睁开双眼,爬起来看了看,没穿衣服的身体布满了欢爱后的痕迹:“完了。”
想挖个洞藏起来,这算不算亵渎神明,可是怎麽没有被天道劈成焦炭呢?
林寂捂住脸沉默片刻,在思索自己如履薄冰的修道前程,突然反应过来,东方序乐人呢?估计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在这里。
林寂想了想:还好…还好不在,太尴尬了,还是…等等再说吧。
他快速穿好衣服,打算趁着没人发现赶紧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拿起背包,推门走出去的那刻正和提着早餐走近的树神打了个照面。
林寂:“……”
东方序乐视线在他提着的背包上转了一个弯,停留在他脖子上的红色吻痕上:“吃完饭再走。”
他怎麽这麽淡定啊?林寂耳朵发热,侧身让他进了门,脚粘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东方序乐拿了一袋牛奶打开放在桌上,把馄饨的盖子打开,看向耳朵红的像火烧一样的青年:“过来。”
“你在命令我?”林寂皱眉关上门,不情不愿地走到桌子边:我可不是你的式神,不受你式神令的管辖。
“快吃。”东方序乐把筷子递给他,补充:“请。”
林寂接过筷子,正要坐下。
东方序乐擡手,凳子上多了一个软乎乎的垫子。
林寂恼羞,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捏断:“你…”
东方序乐看着他的眼睛:“放心,我会负责。”
“我有什麽可放心的?!”林寂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大家本来可以当做没发生,你为什麽非要把窗户纸戳破?”
东方序乐淡淡地说:“把东西吃完再说话。”
林寂一拳打在棉花上了一样:“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东方序乐喝了一口牛奶,咽下去才慢慢说:“我知道。”
林寂吃了口馄饨,胃里暖暖的感觉,声音也柔和了很多:“你知道那还…”
东方序乐打断了他的话:“我说会负责,就不能当什麽都没发生。”
林寂心里一颤,他说的那麽认真,认真到不能忽视了:“我跟你说过不行,天道不会允许,你会让我道行受滞,还会…折寿。”
东方序乐垂眸看着木头桌子上的纹路,是树木生长的年轮,一圈又一圈。
林寂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有效果了,循循善诱:“大人,你知道之前的我为什麽会得癌症吗?就是轮回报应啊,起了贼心居然想跟你一个神明白首偕老,所以才会折寿的。我可没有那麽硬的命去逆天而行。”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东方序乐低声说:“害了你。”
太好了,他被说服了。林寂感觉心上的石头落了下来,又吃了一口馄饨,摆摆手:“没事,咱们虽然做不了道侣,但还可以做朋友。我觉得爱情是自私的,独占欲太严重了,没有友情长远…大人,你觉得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