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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式微现在和普通的狼已经没什麽区别,除了有思想。
纪云岸看它忧心忡忡的样子,竖起的毛宣示着内心的焦躁不安,走过去蹲下身给它顺顺毛:“大黑,我会养活你的。虽然可能我们国家不让养大型犬,但是我把你藏起来,应该不会发现的。如果被发现了,我就带你回乡下。所以就算我回家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放心吧。”
“……?”自作多情。端木式微嫌弃地扭头躲开凑过来抱着他的人类,一跃跑出了据地,往茫茫雪原中飞奔而去。
纪云岸看着它矫健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嗨,一只狗还知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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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鸟语,晨光熹微,顶楼窗外的风给屋子里染上了一层薄寒。
林既侧身躺在床上,一只手挡住从花枝掩映的缝隙之中逃逸进屋的光束,惊讶地发现:“树…开花了?”
飘落的花瓣在光雾里飞舞,伴随着点点如星的灰尘旋转在丁达尔效应中。
林既看得一阵茫然,昨夜是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但还是感觉浑身没劲,好像睡太多了。
“树叶!”又歪了一会儿,林既爬起来,穿上棉拖鞋,在屋子里慢慢走了一圈,没有找到人。
他做了点面饼,沖了杯牛奶,一边吃一边等不知去了哪里的树神回来。
可能是因为东方序乐那个严苛的树神不在,两头猫勇敢地鸠占雀穴,趴在林既脚边,分食主人赐给它们的一块饼。
这些日子下来,两头猫被林既养肥了不少,伤完全好了也没见要走的迹象。
左右东方序乐也没撵它们,所以林既也乐得有两个猫猫头陪着他。
花把脚下的地板铺了厚厚的一层,林既擡手接住飞来的一朵。
那朵花不像桃花也不像梨花,而是透明的重瓣,层层叠叠渐变的粉白花片在阳光下仿佛会变换琉璃般的溢彩,剔透的花药如同点点露珠。
林既看得失了神,鬼使神差地把花瓣放进口中,尝了尝,花蜜是清甜可口的味道,像是白桃。
他灵机一动,去厨房拿了一个玻璃罐子,把掉落的花朵捡起来装进罐子。
收集了满满一瓶,洗好,放在锅中小火炒干,用蜂蜜腌制起来,做成了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泡茶喝的蜜饯。
用茶水煮沸了牛奶,沖泡花后,林既喝了一口,甜甜的,满满白桃乌龙奶茶味道,非常好喝。
也给被养得毛发油润发亮的两头猫分了一些喝,看那只猫喝得津津有味,林既笑了半天。
东方序乐回来的时候便是踏着他的花香和茶味进了阳台的窗,看到罐子里被泡得如同艺术品一般的花朵,微微皱眉:“你…用我的花泡茶?”
林既起身沖他笑了一下,把一杯茶递给他:“尝尝吧,真的很好喝。”
东方序乐接过茶盏,脸色微妙地迟疑片刻,还是擡手饮下:“……”
“白桃乌龙,你不喜欢吗…”林既看他的反应不觉有些失望。
“喜欢。”东方序乐将剩下的奶茶一口喝完,杯子随手放在一边,看着林既又露出欣喜的表情,轻咳一声,从广袖里掏出一棵灵芝:“这个,送你的。”
林既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看起来就非常名贵的灵芝,愣了愣:“你出去这麽久就是为了给我摘灵芝吗?从哪里摘的?”
东方序乐:“灵隐寺。”
“哦,灵隐寺啊!那里高僧很多,你还认识那里的法师啊…”林既低头闻了闻,他还没见过新鲜的灵芝。
东方序乐坦然自若:“不认识。”
林既有些不好的预感:“那…你怎麽得到的这颗灵芝?”
东方序乐坐在沙发上玩从枝头摘下来的一把花枝:“偷的。”
林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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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序乐拦住要出门的林既:“你当真要把它还回去?”
“树叶,不可以偷东西。”林既抿起嘴角,对于这个不通人性的树神他必须要让他知道什麽事可以做,什麽事不可以做,耐心解释:“偷东西是不对的。”
“有何不对?”东方序乐拂袖转身:“所谓对错不过是你们人类定下的道德标準罢了,在我看来没有对错只有立场。况且,我又不是人类,为何要遵循你们的条条框框?”
林既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怎麽反驳,他看着东方序乐冷硬的背影,从未感觉人与树之间有这麽大的沟壑,只好苦笑:“是,你只是一棵树而已,什麽都不懂。”
东方序乐听到门在他背后被关上,飞身倏而来到门外,追到了林既却依旧有一种气闷之感堵在心口,让他不愿去开口化解,只好悬浮在半空跟在他身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