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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工作狂老板并没有立刻拿起文件,而是仰头靠在椅子上,一副无心工作的模样。
孟林心中大为震撼。
他不在的时间都发生了什麽?
沈总竟然不爱工作了?
……
接下来的几天,贺靳野都没有回沈逾归的公寓。
之前一直住那里,一是因为有猫要照顾,二是因为沈桑榆搬了过去。
现在猫和沈桑榆都走了,他不回去也没什麽。
不过是回到最开始的相处状态而已。
只不过,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贺靳野渐渐觉得外面的早餐有些难吃。
以前他从来没有过食物难吃的想法,他只会觉得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就是好食物。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不太好。
不应该挑食。
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吃饭的时候,想到沈逾归做过的菜。
沈逾归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发一条消息。
沈逾归:“回家吗?”
AY:“要做兼职。”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要重複一遍。
回到最初的冷淡,彼此泾渭分明。
转眼到了周五。
贺靳野上完最后一节课出来,就看见了赵舒焉。
他们没有去外面,而是去了附近的人工湖。
贺靳野跟赵舒焉两人分别坐在长椅的两端,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赵舒焉。
“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那天跟贺靳野见完面,她回去之后,一个电话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照顾贺靳野的那个保姆,工资是和贺家佣人一起算的,那时候恰逢老管家疾病离世,新管家上任核算佣人薪资的时候见少一个人就划掉了保姆的工资。
那时候赵舒焉忙着独揽贺氏的大权,哪里会过问佣人工资这种小事。
新管家不过是尽职尽责,赵舒焉不过是忙于自己的事业,贺洵缨不过是卖了一套自己的房子,他们好像都没做错什麽。
但他们却让那麽小的贺靳野独自承担了一切。
“都过去了。”贺靳野看着被微风吹皱的湖面,淡淡的说:“况且你本来也不欠我什麽。”
赵舒焉拿着包的手攥紧了几分:“你在贺家有一部分继承权,份额比例方面你有什麽要求吗?”
贺靳野闻言,扯了扯唇角:“何必呢,贺夫人。”
人性的複杂就在于,既恨又爱,既狠辣无情,又还留有一丝人性。
赵舒焉就是这样,她恨不得贺靳野去死,却又为了利益收留他利用他。
同时,她又想让自己做这些事的时候心安理得。
当她发现自己变成了理亏的那一方,就想花钱买个心安。
望着贺靳野脸上洞悉般的神色,赵舒焉觉得有些难堪:“你应该知道,我也没想让事情变成这样。”
“正因为知道,所以我们才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说话。”
贺靳野的话,让赵舒焉哑了声。
半晌,赵舒焉才再次出声:“你和孟惜不一样。”
“所以,我现在不欠贺家了,是吗?”贺靳野看着赵舒焉,语调很慢很认真。
赵舒焉面色複杂:“是。”
话音落下,她就看见眼前的男生露出了笑意。
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赵舒焉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他每次都是一副漠然的表情,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
“那就到此为止吧。”贺靳野站起身来,将耳机塞到耳朵里,背上书包离开了。
赵舒焉看着他的背影,良久都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
贺靳野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晚上在餐厅做兼职的时候,他难得在替客人点单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经理都觉得惊奇,趁没人的时候悄悄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麽好事。
贺靳野点头:“是。”
经理失笑:“难怪看你一晚上这麽高兴。”
不过贺靳野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他看见了唐诣。
唐诣的无耻和难缠,贺靳野是见识过的。
他不想惹麻烦,趁着唐诣没发现他,想转身避开。
可唐诣身边的一个男人却眼尖的发现了他,男人往贺靳野的方向指了指,唐诣就看了过来。
他朝贺靳野勾了勾手指,示意贺靳野过去。
贺靳野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没动。
身旁有同事提醒他:“客人叫你。”
贺靳野没搭理,转身就往员工更衣室走。
这兼职不是非做不可,但绝不能和唐诣有牵扯。
那种混球,什麽事都干得出来。
只可惜,今晚要白干了。
“站住!”
唐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贺靳野没有搭理,走得更快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