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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他邀请而来的男男女女落坐在太师椅上,每一个客人身侧的小几上都摆了一碟碟精致美味的茶点。
宽阔的厅堂中央,有五、六名身着轻纱衣裙的曼妙女子,手持铃鼓、响板或铃铛,伴随着琴音,舞出青春美妙的舞姿。
这场音乐与舞蹈的飨宴是昀楼书斋一年中挑中一季来举办的,程子昀总是会在每季中挑选一天以文、以歌、以舞来会友。
程子昀的目光时而瞟向弹奏古筝的美丽女子,时而瞥向那些舞着轻盈舞姿的曼妙女子,那双勾人魂魄的狭长黑眸若有情意,勾得众女子芳心大悦,春心荡漾。
其中两名长相或美艳或秀丽、各有特色的舞娘,舞动的胴体忽而变得挑逗、魅惑,直到琴音歇止。
如雷的掌声在宽敞的花厅中响起,程子昀挪动身体坐了起来,双掌互相拍击,赞赏的目光望向款步走来的红衣女子。
“尚莲,你的琴音愈来愈美妙,技艺愈来愈纯熟,真是太迷人了。”
他温润如水的嗓音令秦尚莲迷醉,缓缓来到程子昀的身边,坐了下来,顺道不经意的把那名纤弱女子挤到一旁,含羞带怯的美眸凝睇着他。“子昀,是你不嫌弃。”
这时,那身着轻纱衣裙,暴露大半春光凝脂的美艳舞娘,卖弄风骚的在他的另一边坐下,大胆的伸出纤手握住他的手臂,嗲声嗲气的说:“四公子,采衣为你跳的这支舞,好不好看?”
程子昀噙着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纤手,“好看、好看。”
采衣心花怒放,对着秦尚莲露出得意挑衅的笑容。
秦尚莲先是怒目相向,随即扬起甜如蜜的笑容,欲伸手握住程子昀的另一只手臂,谁知他突然站起身,扶起被她推挤到地上的纤弱女子。
“盈月,你没事吧?”他柔声问道。
林盈月含怨的秀丽脸蛋马上绽放光彩,羞答答的点了点头。“子昀,谢谢你,我没事。”
程子昀很有风度的扶着林盈月一同坐上卧榻,三名女子同时和他坐在一起。
秦尚莲心里有气,五官微微扭曲,却又不敢发作,十分明白程子昀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对每一个女人好像很多情,却是最无情的,因为他不把真心放在每一个女人身上,就是这样,才会让她更加恼怒,不过很快又回复笑吟吟的神情,纤手缠住他的手臂,娇声的说:“子昀,哥哥从一名商人手中买下了一幅名画,他有带来,待会儿你可以看看。”
“喔?真的吗?那我倒是要瞧瞧。”程子昀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
秦尚莲骄傲的抬高下巴,瞪视着采衣和林盈月。哼!她可是皇城富商的女儿,素有皇城第一才女之称,美貌双全,凭采衣这个青楼女子,胆敢和她抢男人!
要不是程子昀所交的朋友不分贵贱、身分,采衣这种下贱的女子,哪里会有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至于林盈月,虽然她是城府知县的女儿,身家背景也不差,但她柔弱无胆,一点都不足以为惧,压根儿不可能是她秦尚莲的对手,反倒是采衣这个青楼女子,交际手腕颇佳,才要她大费周章的对付她。
两名女子暗潮汹涌,暗自较劲,程子昀就算知晓,也佯装不知,迳自起身。
“表演已经结束了,我让人送上餐点,大家尽量享用,也可以一边谈天。”
立在一旁伺候的小厮机灵的吩咐在一旁的丫鬟把古筝搬走,再让人从厨房里端出早已备好的一道道精致可口的美食。
程子昀迈开脚步,来到一个长相端正的男人面前,“尚文,尚莲说你收购了一幅名画,是真的吗?”
秦尚文站起来,从小几上拿起一个卷轴,笑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看,喏!就在这里。”
他将卷轴摊开,青山、绿水、戏水鸳鸯立即映在眼前,只见那鸳鸯在纸上栩栩如生,令人惊叹不已。
“太美、太逼真了。”程子昀叹了口气,视线来到下方的落款处,看见“曦”这个字,双眸倏地发亮。“是曦的作品!尚文,你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能买到他的画。”
曦是这两、三年来新崛起的画家,他的画风有山水、人物和花鸟,每一幅都十分珍贵,价码从万两起跳,画作稀少,却令人爱不释手。
曦是男是女,住在哪里,是何方人士……这些问题,始终是谜团,因为曦十分神秘低调,虽然他的作品十分难求,却也在皇城掀起了文艺风潮。
秦尚文咧嘴而笑。“当然,我在那名富商手里看见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可是我花了三千两,才让那名富商割爱的。”
众人纷纷包围上来,看见他手上的画作时,都呆愣住,无法移开视线,秦尚文将画收起来时,还可听见遗憾的叹息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