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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宁不由加快脚步,赶紧出了殿门,朝着王砚辞追去。
王砚辞似也有意等她,脚步并不快。等追上王砚辞,柳桑宁见四下无人,便伸手一把拽住了他手腕。
不料,王砚辞手掌翻转,反倒将柳桑宁的手握在手中,接着用力一拉,带着她闪去一旁,然后朝前走去。
柳桑宁瞧出这是前往荷池的路。
这会儿荷池的荷花并未开放,所以几乎无人去荷池,一路上也没人。
王砚辞神情很平静,平静到柳桑宁心底都涌现出一丝不安。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被牵着的手,小心翼翼问道:“你今日为何来得这般晚?”
王砚辞面不改色,回答得毫不犹豫:“宫宴无趣,来得早了也不过是被人纠缠着,不如晚些来的好。”
柳桑宁心中一咯噔,觉得这更不像他了。平日里王砚辞虽看着清冷,实则八面玲珑,哪里会这般想?
柳桑宁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握住王砚辞的手都收紧了些,手心微微开始冒汗。
柳桑宁又问:“这会儿你怎的出来了?”
王砚辞目视前方,道:“殿里头闷。况且,你今日在宫宴上频频偷看我,不是想与我说话?”
“你是看出我想同你说话,所以才出来的?”柳桑宁抓住重点。
王砚辞露出今日见到的第一个笑,他声音轻柔:“不光如此。只是觉得,今夜星光大好,若是能与阿宁一路同行一同观赏,应当此生难忘,便无遗憾。”
柳桑宁脚步一顿,她的手紧紧抓住王砚辞的手,王砚辞被她拽得一停。
他微微挑眉:“怎麽了?”
柳桑宁看着他,心中有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只觉得内心躁动不安,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就这麽盯着王砚辞的脸,盯得王砚辞都察觉出不对劲来,朝她走近一步,低头轻声问道:“阿宁,你怎麽了?”
柳桑宁只觉得鼻头发酸,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可是直觉让她后脊发凉。
她开口,声音都有些发涩:“谨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瞒着我?”
王砚辞微愣,随后否认:“没有。”
柳桑宁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她紧握住王砚辞的手,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若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瞒我,更不需替我做决定!你若有什麽要做的事,不妨告诉我。我如何抉择,是我的事。”
王砚辞心中一震,差点脱口而出说些什麽,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静了片刻,才道:“阿宁,别胡思乱想。我……”
话音还未落,就听前方传来一声尖叫——
“啊!”
两人同时朝声源方向看去,柳桑宁眉目一沉:“好像是轻雨的声音!”
“是荷池的方向。”王砚辞很快判断出了声音方位,“走,过去看看。”
第151章 叶相的警告
“轻雨!”
等柳桑宁与王砚辞赶过去时,就见叶轻雨在荷池里沉浮。柳桑宁急得团团转,她水性一般,救不了人,当即便高声唤人。
刚嚎两嗓子,就瞧见荷池中还有另一人身影浮动,因着天色暗方才她没注意到。这会儿仔细一瞧,便见那人已经拉住了叶轻雨,正搂着她往岸边游来。
柳桑宁和王砚辞对视一眼,赶紧到岸边接应。
不料,等人靠了岸拉上来,柳桑宁却吓了一跳。
“圣子?!”
柳桑宁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金浮生,颇为惊讶。金浮生沖她微微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似怕身上的水汽沾染给柳桑宁。
叶轻雨上岸后吐了两口水,人还是清醒的。这会儿看清了柳桑宁和王砚辞,「哇」地一声就哭出声来,直接就扑进了王砚辞怀中。
王砚辞脸色发沉,难得没有推开她,只是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甚至还好言好语地安慰了几句,目光却落在金浮生身上。
大约是王砚辞眼神过于犀利,犀利到金浮生也无法无视的地步,他朝着王砚辞双手合十,不急不慢说道:“宫宴无趣,我便出来透口气。当年入宫时对这荷池印象颇深,便想着故地重游。原本我在那处歇凉……”
金浮生指了不远处一树荫下,接着道:“不久后,便听见有人来,打眼瞧去竟是叶娘子。叶娘子见我在此,便想过来一同歇凉,继续听我说新济国的事。不料中途行得太快,脚下不稳落入水中。四下无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三言两语倒是将事情解释得很清楚。
原本在王砚辞怀里惊魂未定哭着的叶轻雨,这会儿也听到了金浮生的解释,她也隐约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止住哭泣,离开王砚辞的怀抱,挨着柳桑宁站定后说道:“的确如圣子所言,是我自己脚滑摔进去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