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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睡前,一一请求,让他们照看好你,他们没有做到。”
“现在也没有资格,求我的庇护。”
顾昀析捧着余瑶迷蒙的小脸,目光流连在她桃花一样的唇上,最后,两人气息交缠,他轻轻地咬了咬她的唇,没有技巧,没有章法,咬了一下就停,像是在刻意打下什麽烙印。
“不帮他们,我可以多陪在你身边好多年。”
“我们还能要个孩子。”
“汾坷的孩子都出生了,我们不争第一,总争个第二回 来。”
“听见没有?”顾昀析啧了一声,懒洋洋地捏了捏她白玉一样的耳珠,眯着眼睛,问。
捏着捏着,突然就有些意动。
他从来不是个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向来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但这事,明显不是他一厢情愿就能成的事。
至少,等余瑶醒酒。
君子从不乘人之危。
虽然,他从不自诩正人君子。
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顾昀析突然有些烦躁。
他从喉咙里冷哼了声,擡手,将嵌在温泉水中的火珠拿了出来。
愣是泡在冷水中,度过了整个后半夜。
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
另一半的天道,没有再压制他了。
这才对,乖乖把重心放到外人身上去。
自己灭自己的子孙路。
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余瑶第二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搭在她背上的手下意识地轻拍了一下, 哄小孩似的, 男人略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再睡会。”
余瑶眨了眨眼睛, 缓了好一会后,才唔了一声,从善如流地倒了回去,头一歪, 将睡得粉嫩嫩的脸颊藏到了被子里。
身体还懒着。
脑子却渐渐的变清醒了。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人, 声音里满是迷惑的困意,“你不修炼了啊?”
顾昀析先是从胸膛里挤出一个嗯字来,像是才阖上眼, 又像是已经睡醒,总归,心情算不上好,后皱了皱眉,道:“有人在门口, 吵了几个时辰了。”
余瑶很惊讶。
她还没见过这麽不怕死的, 敢在顾昀析的洞府前吵闹。
居然还没有被揍。
她吸了吸鼻子, 还没有把想问的说出来,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余瑶慢慢翻了个身,擡眸,就看见头顶的皑皑雪峰, 在冷风中瑟瑟抖动的枯枝,还有只在雪堆里突然露出个脑袋的小兔崽,她伸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勺,问:“外面是谁啊?”
“妖祖。”顾昀析重重地摁了摁额角,声音里夹杂着些荒谬之意:“大早上,一来,就说给我带了妖界的冰原雪猪肉,还非得当场给我生火烤了。”
余瑶默了默,又问:“怎麽不让他进来。”
毕竟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亲自登门拜访,却被避而不见,外面还飘着大雪,传出去,怕折了人家的颜面。
顾昀析一想到自己今早出去,人高马大的妖祖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生火给他熏肉的场景,脸色就止不住的发沉。
那场景,那味道,简直窒息。
墨纶常年与妖祖共事,有多辛苦他不知道,但是这个脸,应该丢了不止一次两次,不容易。
余瑶半坐起来,蹭地往床下滑,她低声道:“我去瞧瞧。”
“不準去。”顾昀析脑仁都在胀痛,他此刻神情极难形容,“让他在外面捣鼓,等那股猪肉味散尽了,再放进来。”
余瑶想起冰原雪猪肉的味道,不说话了。
越美味的东西越臭,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了。
妖祖性情和体格一样粗犷,他奉顾昀析为主,为人生的信仰,哪怕此刻被拒之门外,也一样乐呵得不行。
但是他乐呵,其他的人,就不太愉快了。
清晨,雪压弯了枯树枝,小红雀扑棱着翅膀循着味道找到这边来,确定了味道来源,她停在一颗不远的树枝上,下巴都险些惊呆。
这是哪里来的大汉。
选在这麽个好地方烤雪原猪肉。
大半个蓬莱都臭了。
妖祖又往柴堆里丢了两根枯柴,火焰蓬的开出一朵花来,那臭味简直了,直接往鼻子里怼,渺渺咳了两声,没办法,恨不得拿翅膀堵住鼻孔。
人在顾昀析洞门口,她多少有些顾忌。
相比于她,另一个也一路循来的人,就简单直白多了。
汾坷脸上挂着两条显眼的乌青,他才按照扶桑教的方法折腾了大半夜,方掌握一些,温养种子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一丝淡而熟悉的臭味惊醒了。
这也就算了,他现在才当爹,心情实在複杂,没什麽閑心去管香臭,把窗子一关,就继续温养掌心中的小种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