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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崔湄独自缩在墙角,他回过头,觉得实在隔的太远,于是一擡手?便?把她捞进怀里,拥着她入眠。
崔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莫名有些硌人。
她稍有懵懂地睁开眼睛,擡眸却看见了谢峥颇为利落的下颌。
她在脑子里回想一番昨夜。
……她记得她不是躲去了墙角睡吗?
怎麽早上起来?竟趴在他的身前??
她目光垂落在他微敞的衣襟,其下是她昨夜吻过的胸膛,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此时的複杂心情。
她承认,她起先对于那册子里的内容仍有些未知的恐惧,可待她已知以后,觉得确实是世间?美妙体验之一。
她红着脸滚去一旁,抱膝坐在床榻上,开始思考人生。
可她也不至于就如此饑渴罢?
睡梦中还会趴去男人身上吗?
她看着他安静清隽的轮廓,心中觉得这样好?看,难怪她把持不住,盯着盯着,不由往他身旁凑近了一点。
再看一会儿。
再凑凑。
她正?要擡起指尖去摸他的鼻梁,却被他一把揽入了怀里:“你?就不困吗?”
“我已经睡了很久了呀!”她被他的手?臂压在身侧,干脆伸出手?往他腰间?摸去,颇为满意?地摸了两把腹肌,道:“我该起床了,还得去给母亲敬茶呢。”
“不必去了。”他按下了她不安分?的手?,免得再惹他心火燎原,“已经下午了,崔小姐。”
“我们这是在午睡。”
“……那你?早晨怎麽不叫我。”
“你?睡得流口水,怎麽叫也叫不醒。”他胡诌道。
“真的吗?”
她赶忙拿开搁在他腹肌上的手?,在脸颊上抹了几把。
睡觉时流口水会臭臭的,她才刚刚成亲,良好?形象还未保持许久,这种事情不要啊!
“别摸了,我已经替你?擦过了。”他抑住唇边的浅笑?。
她一怔,又开始觉得自己十分?丢人,往他的身侧埋去,闷闷道:“谢谢你?。”
其实她确实睡得很香,但是并?没有流口水,只是看她眉宇间?染着些疲惫,他便?想她多睡一会儿。
再说了,她睡得久,今天兄长在正?厅见她并?未随着他一同前?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想起兄长,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湄儿。”
“你?和离后,不是给兄长留了一半的嫁妆吗?”
“方才他命人悉数擡过来?了。”
“他说他要这些没有用?,还是物归原主的好?,就当作是给你?大婚的贺礼。”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她小声道。
“你?同他客气什?麽?他给你?,你?就拿着。”
她轻轻“哦”了一声,觉得谢峤想得开也好?。
可她虽然清醒了,身子仍然好?酸。
她根本不想去整理那些大箱小箱的东西。
于是她擡起头来?,双臂抱着他的脖颈撒娇道:“谢峥,你?可以帮我收拾清点一下吗?我今天不想起床。”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道。
“为什?麽?”
“谢峥只是你?的合伙人,他没有这个义务。”
语气里有t?点酸。
他的这点小心思很快便?被她察觉了,她继续摇着他,稍有些羞涩地开口:“……夫君。”
唤罢,她仰起脸道:“我是不是很聪明。”
他的唇角弯了弯,淡淡“嗯”了一声,拨开她的手?下床,又贴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请继续保持这样的智慧。”
她望着他的背影,满意?地弯了弯眼睛。
与?相互喜欢的人成婚,真好?。
她安心地闭眼,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喜悦尚未持续多久,忽然猛地睁开眼来?。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她大婚那夜翻箱倒柜都不曾找到的册子,该不会遗落在她当初分?给谢峤的那些嫁妆里罢?
仔细想想,确实有这个可能。
她带回家的那些爹爹又悉数让她带了回来?,这里既然没有,那必然是在那边!
她睡意?褪了个干净,当即翻身下床,唤轻萝来?为她简单洗漱一番,踩着绣鞋跌跌撞撞跑去库房时,恰看见谢峥自一只箱子里翻出一本册子。
他听见外间?响动,侧目过来?,见是她,忙沖她扬了扬手?中的册子。
“湄儿,你?还记得它吗?”
记得,它化成灰她都记得。
她赶忙朝谢峥跑去。
“咱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刚巧把它丢在我脚下。”
他说着,把书?册平放在掌心,指尖朝书?页翻去。
眼见她来?不及过去,只好?大声唤道:“手?下留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