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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他把?手?中的篮子搁在一旁的置物架上,站在原地,开?始剥蛋壳。
她听着?蛋壳破裂的细碎咔嚓声,好奇地眯起眼睛偷看,见他修长的手?指翻飞几下,便剥出一只光滑圆润的熟鸡蛋。
“咕——”
蛋香袅袅飘来,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谢峥犹豫一瞬,把?手?中的鸡蛋递至她唇边:“吃吗?”
她的耳朵红了红,瞥过头去:“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鸡蛋。”
但不吃白不吃,她是真的饿了。
她转过头,咬下一大口。
他望着?蛋尖儿上的缺口道:“我确实没什麽心思吃,这是拿来给你用的。”
……
鸡蛋含在她的口中,她一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怎麽不早说。”她含糊不清道。
“无妨,还有很多。”他擡了擡手?,示意她自己拿着?,“再说,你不是饿了麽?宿醉之人,也该吃些东西。”
因这一颗鸡蛋,她觉得?她同谢峥之间那种微妙的禁忌之感顿时?少?了许多,自水面下伸出小臂,从他手?中接了过来。
她生得?并不瘦弱,身上是恰到好处的丰腴,小臂拨开?水面花瓣的时?候,身前的可?观便跟着?水面一同微漾起来,又与水上飘着?的花瓣一同静止。
谢峥的眸光黯了黯,耳后有些热,转头继续沉默地剥鸡蛋。
待她将那一整颗鸡蛋的最后一口塞进嘴里,一旁的男子忽站起身,朝她走?来。
他微微倾身,凑至她面前,按上了她裸露的肩膀,目光落在她身前,把?熟鸡蛋放在了她脖颈处的吻痕,开?始反複流连。
口中的鸡蛋哽在喉里,她僵着?身子看他。
自己的脸仿佛比水还热,热气又随之渡至全身,仿佛给温热的水添了把?柴火,咕嘟咕嘟地烧开?,冒泡,把?她就此煮了个熟透。
蛋白弹软,滚在她纤细的颈子上,热烈地灼烧着?她的心,昨夜荒唐的记忆与之一同滚入了脑海里,她回味着?t?唇舌落在肌肤之上的触感,比隔着?蛋的指尖还要旖旎缠绵。
她的脊背绷紧,微微喘出一口气。
他是不是在故意挑逗她?
“你这是在做什麽?能有用吗?”
两人离得?颇近,她吐露的话语带出的温热气息悉数落在了他的耳畔。
她不曾留意的是,他的身子亦僵了一瞬。
“不知道。”他一向认为自控力极佳,可?不知为何,在她面前的时?候,理?智总是很难战胜他的本能,“我从前虽不曾与女子接触过,但这痕迹应属瘀血的一种,战场之上时?间并不等人,若急需缓解,便会用这些法?子。”
她微微挪了挪身子,目光躲闪道:“……其实,你可?以不用强调从前是否与女子接触过。”
他顿了顿:“崔小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麽?”
“越在意什麽,就越能听得?见什麽。”
“……”
说不过他。
还是闭嘴好了。
她干脆闭上眼睛,倚在浴桶边上小憩。
他贴心地为她滚完水面之上的部分,忽地停了动作。
她睁开?眼来:“好了?”
他目光落在她身前与水面的接缝处。
“旁的地方怎麽办?”
她下意识垂首一看。
……
虽有花瓣遮挡了大半,她还是赶忙擡臂遮上,故作兇道,“你不许瞧,我自己来。”
他难得?好说话:“嗯。”
他把?一旁尚未用过的鸡蛋递给她,走?出了屏风外。
一番折腾,她终于觉得?勉强可?以见人,穿好衣裳坐在镜前,细细打量自己一番,又在那些痕迹之上盖了层粉,至于自己微肿的唇瓣,涂些口脂遮掩便是。
待她梳妆罢,镜中又是一个容光焕发的美人。
此时?天光大亮,日?头高悬,门外响起叩门声。
屋内满是花瓣与脂粉的香气,昨夜的淫靡仿佛不複存在,谢峥先一步去开?了门,她探出头问道:“谁呀?”
“殿下。”门口传来谢峥的问安。
那个与姐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宜王?
她的心猛地一跳。
昨日?宴席,她只是遥遥一见,怎麽今儿他竟主动找上门来了。
宜王显然也有些意外:“谢将军怎麽在这儿?”
他既与阿姊交好,比起谢峥,定不会为难于她。
她起身往门外走?去。
“殿下。”她福了福身,唇角弯起一抹笑,“昨夜我多饮了几杯,宿醉在此,府中人寻不到夫君,只好拖小叔看顾。”
“你便是贵妃的亲妹妹吧。”
见到她,宜王显然放松了些许,挡着?嘴附耳同她道:“昨夜之事实属意外,府中下人一时?疏忽,放了谢无虞回府,算本王欠你一次机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