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命啊,她怎麽能把口水弄在他手上?
难怪他不想亲自己了。
这也太丢人了。
她一贯很介意口水。
莫说是旁人的,连自己的也无法忍受。
故而她再喜欢吃的东西,只要被旁人尝过,宁愿全送给他,也不会再碰其一分,如若睡觉时不慎流在枕头上,便会当即丢掉再换。
试问身份互换,她能忍吗?
显然,她不能,她还会让对方同自己道歉。
她擡眸瞧着他已走出许久的背影,咬了咬方才被他揉弄过的唇瓣。
谢峥见她没有跟上来,特意驻足等着她,见她微微挪了一步,而后步子愈发地快,沖至他跟前,视死如归地望了他一眼。
“对不起啊。”她沉痛道。
谢峥:?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是他藏了私心,怎麽到头来她还要同自己道歉。
“你在和我道歉?”
少女“嗯”了一声,点点头,指了指他的手。
她不好意思把方才的事再叙述一遍。
“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谢峥目光顺势垂落,回忆起方才指尖的触感。
是说亲他手指一事吗?
其实他没有不喜欢。
“无妨。”
她歪了歪头,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他的神色:“你真的不介意吗?”
一开始故意激将的时候,他的心思就不纯,发展到如今,已经是他克制自己的结果了,他有什麽好介意的?
如若不是他及时醒悟,如今他们……
可这些晦暗心思,他都不能说与她听。
谢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干脆敷衍道:“不介意。”
谁知崔湄小脸一垮:“你既然不介意这个,那为什麽不与我亲亲?”
还能因为什麽?
因为她是他的嫂嫂。
但显然,他并不能这样道来,只决心以沉默应对,步子迈得快了些。
“你怎麽不说话?”她追上他,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晃,刨根问底道,“你就告诉我嘛。”
她其实很想知道因由。
她觉得夫妻之间,理当相互了解,相互扶持,如若他有什麽不为人知的忌讳,她也该细细知晓,好在日后的相处中早日避开。
谢峥神色複杂地望她一眼,这回却没有擡手拨开她,与她拉开距离,而是任由她继续晃着。
“崔小姐,请不要在外面对我撒娇。”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接道:“回家就可以撒娇了吗?”
而后她自己露出恍然之色。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外面人多,回家再和我亲亲吗?就像先前在花楼房间那样。”
“你就这麽渴望这个吗?”
他不大好意思把“亲亲”二字说出口,垂眸望她,心中泛出些莫名其妙的酸涩。
她看起来,可真是对兄长情根深种。
“想啊。”她坦蕩道,“我们已经成婚了,寻常夫妻不也是这般吗?”
醒醒,你们又不是寻常夫妻。
兄长心中另有所属,他根本不喜欢你。
甚至与你拜堂之人,都不是他自己,而是你面前的这个男子。
懂吗?
谢峥一边腹诽,一边感叹,最后冷淡开口,下了最后通牒:“回家也不行。”
“为什麽不行?”
她微蹙起眉头,眸中万分不解。
明明两人是入了长安籍册,写进宗祠名录的合法夫妻。
他也并不似从前那般厌弃自己。
甚至她能隐隐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看顾与照料。
感情形势分明一片大好。
可如若不是两人之间情感问题,那还能是什麽问题呢?
哦!身体问题!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再擡眼望向他时,眸中已含上了几分不忍。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居然会有这样的遭遇。
也难怪。
老天爷总是公平的,一个人不可能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
她既不是因为他很行而喜欢他的,自然也不能因为知晓了他不行,而始乱终弃他。
她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娘啊!
她又扯了扯他的衣袖,艰涩开口,轻声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话刚出口,谢峥便是一滞,还未待他解释,她便自圆其说,小声嘟囔起来。
“不对,不能这麽问,难言难言,你又怎麽会告诉我……”
细碎清软的嗓音落入他耳中,他只觉得他的头有些痛,太阳穴一鼓一鼓,跳得十分厉害。
末了,她猛地擡起头来:“谢峤,你该不会不行吧?”
虽然她并不知道所谓的“不行”,究竟是怎样的“不行”。
但是她曾经在街头巷尾,领着一群小孩当混世魔王的时候,曾经听过两名妇人嚼舌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