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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感受到怪物的气息扑在了她的脸上,脑中甚至想象出了它垂涎三尺的样子。
谢峥抱她坐在床榻上,观察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崔湄,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怎麽说胡话呢?”
……哎?
崔湄哀哀地睁开眼睛。
眼前没有可怕的怪物,只有他那张写满疑惑的清俊容颜。
臭男人,根本无法理解她无与伦比的想象力。
崔湄在心中愤愤。
晶莹的泪珠糊了她满脸,却也遮盖不住面颊上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而泛起的绯红,好似春雨后的桃花,双眸潋滟,却浇不息眼底窜起名为不忿的小火苗。
但以她如今的模样,再不忿也翻不出什麽风浪。
她似乎真的动不了了。
否则依着她的性子,应当跳起来,鼓着脸,嗔怪他才是。
他反手勾住她的腰,往怀里带去,一言不发地将她抱了满怀。
温香软玉彻底充盈在他的怀中。
他第一次完全感受到男子与女子的身躯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分别。
崔湄在他眼中娇娇小小,手指和腕骨更是仅有薄薄的一层皮肉,却没曾想抱着的时候丝毫察觉不到她的骨骼,只觉得绵软可人,仿若抱着一团云朵。
他并起两指,将要点在她身前时,忽听怀中少女扬声喊道:“不许耍流氓!”
他一滞,垂眸对上了少女满是谴责的视线。
她动不了,不然她此刻多多少少得擡臂护在身前。
这人怎麽这样啊?
怎麽可以趁人之危呢?
“……谁要耍流氓?”谢峥无奈道。
他有时候真的拿她没办法。
“那你要做什麽!”
“点穴。”
他以为是她趴得太久,以至于血液流同不畅,正打算点几处大穴缓解一番,却被她突然叫停了。
“哦……”少女讪讪移开目光,细声细语道,“那我错怪你了。”
他的指尖落在少女的皮肉上,见她猝不及防地蹙了下眉。
应是疼的。
可她口中仍在喋喋不休。
“但也不全是我的错。”
“能动了吗?”他插话道。
怀中的少女想要摇头,却连摇头都没有力气,只得老实道:“不能。”
她肉眼可见面前的男子陷入了沉思。
于是她体贴地宽慰道:“如果你平日里不对我动手动脚的话,我也不会以为你要对我耍流氓。”
“闭嘴。”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崔小姐,一般情况下,都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
崔湄秀眉一拧。
是这样的吗?
……好像是哦。
他炽热的体温透过本就轻薄的衣料灼着她的肌肤,一点不似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模样。
而后他低下头,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闭上眼睛,认真地嗅着她的气息。
他得找出她变成这样的源头。
如果不是血液流通不畅,那只能是中了什麽迷香,或是秘药。
“你乱吃什麽东西了吗?”
他在她耳畔细细问着,气音吐落在她的颈边。
“啊……没有……”
感受到他的气息,她轻呼一声,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好像一只久不见主人的大狗狗噢……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
屋内烛火旖旎,他在她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方才的恐惧似乎在他出现的剎那便消失不见了。
不知怎地,他总是能带给她强烈的安全感。
他要高出她不少,从背后抱着她的时候,身子需得微微弯着。
两人身体相贴,他全然以她为支撑,独属于男子的力道就这样压下来。
她觉得颈窝连着锁骨都被他蹭得有些痒,稍稍不自在地尽力扭了扭身。
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这样的问话,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氛围……
倒真似是寻常夫妻,忙碌整日,洗去一身疲惫后的片刻温存。
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与他如此和谐地近距离接触。
她稍稍仰起头。
剑眉星目近在咫尺。
她细致地端详着他唇畔染上的专注与冷峭,只觉得心中莫名有些痒。
仿佛在诱着她凑过去,尝一下。
夏时吻
谢峥浑然不知她此刻的心思,一心扑在了她究竟为何会如此之上。
他本就是不近女色的性子,心中一旦装了正事,更是无暇他顾,只想着将她身上揉杂的气息一一缕顺开来。
自脑中滤掉她惯用的醇厚甘甜的香气后,他终于隐隐嗅到了一丝极淡的清苦味道。
这气味他并不相熟,但曾经在上古典籍中得以窥见。名为软骨,多用于藏匿珍贵之物,以防被人盗窃或掠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