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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差这点钱,追梦最重要。”陈藩诚恳道,遭受胖子一记重捶。
“你呢?”陈藩揉揉挨捶的肩膀,又问贺春景。
“四乘一百,我第一棒。”贺春景答道。
陈藩喜滋滋凑上来,摸摸贺春景的脑瓜顶,十分赞同:“说得对,我们春景就是第一棒。”
胖子在旁边干呕了一声。
贺春景脸上臊得慌,往陈藩小腿上踢了一脚:“我知道你报的什么项目了,你就是那撇标枪的——发箭!”
贺春景这句话没压住嗓门,路过的一组排舞蹈的姑娘也跟着噗嗤笑出来,在看到发贱的正主是陈藩之后,打头那个抱着录音机的笑得更开了。
这姑娘嗓音脆亮,笑起来明艳极了,打趣道:“级草还有被人嫌弃的时候啊?”
“我没少嫌弃他,什么级草,谁评的,垃圾的圾吗!”钱益多在后头嚷嚷。
“看见了吗,长得帅就是这样,遭人嫉妒。”陈藩又灿烂了一下子,故作风骚甩甩自己用发泥捏得纹丝不动的头发。
一群姑娘笑得脸蛋红扑扑,贺春景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傻乐。
“这地方你们还有用没有,能不能腾出来给我们练一会儿?”
抱着录音机的姑娘扫了一圈,操场上四下都没什么空地,也就陈藩他们闲聊天这块木长廊边上有一小片地方。
“行。”陈藩答应得很利索,招呼贺春景和钱益多一起走,“正好有点困了,我们上去趴一会儿。”
没走出两步,又一组两人三足从陈藩身边一二一二跑过去。
陈藩瞧着他们勾肩搭背全神贯注的样子,状似不经意用手肘碰碰贺春景:“你也报趣味项目了吧?”
“报了啊。”贺春景点点头。
“也跑两人三足?”陈藩转头看他。
“没有,我们班报的赛龙舟。”贺春景远远指了指跑道另一端的长长队伍。
龙舟队伍里,十来个人排成一列,齐刷刷喊着口号单腿蹦跶,每个人都抱着后面同学一条抬起来的腿,蹦不了几下就叽里呱啦倒作一片。
陈藩看看那队伍鬼哭狼嚎的惨状,又看看细胳膊细腿的贺春景:“你确定?”
“多好玩啊。”贺春景倒是双眼放光的看着那一队人。
陈藩转念一想,也是,要说颁发一个全世界最喜欢上学第一人的奖项,他都觉得这奖项非贺春景莫属。
学校大集体里发生的一切,对这人来说都是格外新鲜美好的事。
“……是挺有意思的。”陈藩笑笑,扯了一把贺春景的校服,指着队伍里排头第一个人,“明天排队,你就站第一个,记住了,就站那。”
“为什么?”贺春景仰头看他。
因为第一个人倒下的时候不会被别人压到。
“因为我要在前面给你照相啊!”陈藩两手比了个取景框,“到时候我喊着鲜儿一起,给你拍照片!”
“那鲜儿姐肯定让YUKI站排头。”贺春景瞅瞅陈藩,“咋整?”
陈藩噎了一下:“她站排头你就站排尾。”
贺春景无语:“站排尾你拍我屁股啊?”
“总之你给我离楼映雪远点,她带坏小孩,”陈藩伸手揪住贺春景的脸,“她都把钱胖子带坏了。”
贺春景转头去看钱益多,只见钱益多脸上带着便秘的神色,离他俩远远的。
“别看我,”钱益多手心朝里,手背朝外,冲着贺春景他俩扇了扇,“我对你们俩那种纯洁的友谊过敏。”
因为教室不在同一楼层,贺春景在楼梯口就和陈藩他俩说了拜拜,沿着走廊朝自己班级走。
没走两步,就看到走廊窗户口,抱作一团的YUKI和陈鲜。
贺春景觉得女孩子们谈恋爱其实挺方便的。
关系好的女孩子们平时在一起搂着抱着,甚至拉着手,亲亲脸颊,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就像这会儿YUKI正扑在高她半个头的陈鲜怀里,两个人腻呼呼地说话,满走廊人来人往路过的人,谁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在她俩身后,还有好几撮彼此挎着胳膊,头挨着头说小话的女孩子。
YUKI抓着一条三指宽的黑色蕾丝带子往陈鲜眼睛上比划,陈鲜笑盈盈地任她在脑后打结。
那蕾丝带子是贺春景他们班运动会舞蹈的道具。二班的文委是个相当大胆奔放的姑娘,选了个听着就狂野性感曲目,配高跟鞋,亮片吊带,蕾丝蒙眼,还要求表演当天人人都是烈焰红唇。
平时教导处管得严,学生能在学校里做出格打扮的机会不多,这次她们追求的就是一个必须让校领导在主席台上坐立难安,想管又没法管。
看到贺春景过来,YUKI也不避讳他,在陈鲜怀里笑盈盈和他打了个招呼:“HARU!”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