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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

“HANA!”

树丛簌簌响了一阵,远远从后头走出几个服装怪异,戴着彩色假发的人。

“干嘛呢!”一个套着紫色假发的女孩子朗声问道。

“哎,这儿呢,马上来!”鲜儿身边,穿水手服的小个子姑娘遥遥应了一声。

“我们先过去了。”鲜儿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贺春景这才注意到那是个照相机。

陈藩点点头,又在两个女孩子手牵手离开的时候叫住了她们,或者说叫住了其中的一个。

“鲜儿!”

“嗯?”

身形高挑,眉目间尽显英气的漂亮姑娘回头望过来。

“都遇见了,晚上一起吃饭吗?”陈藩问她。

鲜儿眼神往身边飘了一下,朝陈藩摆了下手:“约别人了。”

斜阳残照,从林间枝叶中透出斑驳的光,洒金似的落在人身上。

贺春景在震天响的蝉鸣里站着,站着看陈藩故作轻松的脸上流露出的眷恋与克制。甚至他恨自己站得太近了,近到一眼就能瞧见陈藩眼里藏不好瞒不住的不甘心。

河堤上吹来的风掠过树林,把贺春景跑得后背汗湿的上衣吹起来,又落下,紧紧贴上皮肉。

贺春景打了个激灵,他忽然想起是在哪里听过“鲜儿”这个名字了。

他想起那天在人防地下遇到胖子时,对方的一句无心调侃,听到调侃后陈藩表情微妙的反应,以及那杯付了钱却落在摊位上的珍珠奶茶。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怜又好笑,倏然间膨胀起的羞耻感击得他节节败退,他不敢再去面对陈藩。

陈藩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带他吃饭、给他手机、帮他抓住了周虎和马进宝的把柄、陪他打电动逛公园。

可他贺春景呢?他自作多情地假设陈藩对自己有了一些想法,还曲解吕忠那句话,不,说不定那个口型也是他误解了呢!他自作主张地逃跑,惺惺作态,摆出一副扭捏的样子,但其实,但其实——陈藩分明是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是他贺春景一厢情愿。

贺春景猛然意识到自己使用了一厢情愿这个词,心里咯噔一下,刚刚跑步给他脸上带来的那点潮红血色被杀得干干净净。

他往后退了一步,离陈藩更远了一点,甚至为此还差点跌进花丛边的小篱笆里面去。

陈藩捞了他一把,被他躲开。

“怎么了?”陈藩收回手问他。

“没事,”贺春景摇摇头,沿着小路往林子外面走,“我回厂里还有事,先走了。”

他能有个屁的事,和陈藩厮混了大半天,要有事早回去了。

但陈藩没有揭穿他这个蹩脚的谎,或许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之前对贺春景说出的那些话,又或许是心不在焉,没大在意他话语中的漏洞,点点头由他去了。

待到贺春景抱着小饭盒叮铃哐啷跑得没了影子,陈藩才恍然回过神,发现他套来的小猪扑满还留在自己手里。

“HANA。”

“嗯?”

天光暗下来,远山背后的天空转变为绚烂的粉紫色,一弯指甲印似的月亮浅浅映在山巅。社团的人都已经散尽了,只留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还在拍摄场地磨蹭。摘了假发的水手服姑娘甩甩脑袋,夸张的假睫毛戳得她不舒服,于是顺手撕了,依偎到正在扣镜头盖的女朋友的身边。

“你担心那个男的把咱俩的事说出去?”她问,“看你心不在焉的,回来相机就一直用AF,调都不调。”

“嗯。”鲜儿把相机放进黑色背包,又翻出一顶棒球帽,扣在被人称作YUKI的姑娘头上,替她理了理头发,“要不要把妆卸了,不舒服吧?”

“先找个地方吃饭,在饭店洗手间卸吧。”YUKI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包巧克力饼干棒,衔在嘴里,“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倒还希望刚才撞过来的是陈藩呢,省事了!”

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长串,刚一转头,嘴里的饼干棒被人捏住,齐根掰断。

鲜儿咔吱咔吱把那半截饼干棒嚼了。

“干嘛啊!”YUKI大声抗议。

“走吧。”鲜儿冲她笑了笑,扯起她的手走进暮色中。

天色将将黑透。在这有情人良宵共度、单恋者满怀春风蹬着自行车回家的功夫,贺春景失魂落魄心乱如麻地逃回了厂里。

好在他今晚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继续纠结和陈藩之间的事。

他早早洗漱了,用卫生纸将漱口杯肥皂盒都擦干净,毛巾叠整齐,从床缝里挖出两个干净的塑料袋套起来。再同样用塑料袋严严实实把信纸本子一起包好,放进了崭新的无纺布袋。

无纺布袋上胶印清北教育四个大字,背面齐齐几行介绍“文理语数外全都能补,日韩法俄西小语种班”。这是贺春景在二中门口兼职发传单时留的私货,现在拿去做书包,到学校里看着倒也不显得突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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