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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离开,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是陈点最终没有染,严戥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的发质变差了。”陈点有些苦恼,他皱眉头的样子像一只肥胖的鸟,严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小鸟,可能是因为上次去接陈点的时候看到他的父母养了一只和尚鹦鹉,很可爱又很小,生气也没什么威胁,但是听说咬人很痛。
好像很久以前他们也就陈点的头发颜色发生过一些拌嘴一样的口角,太久以前了,严戥只是恍惚地记得有这样的事情。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把陈点搂进怀里,陈点小小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他们开始有一些亲密的接触,睡前吻从额头变成耳朵,现在变成嘴唇。
当然,更多的,没有了。
第50章 疗愈过程(中)
医生问陈点最近觉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他听过很多次,严戥的母亲,他自己的母亲都常常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陈点总是回答我们很好,现在还不错。有的时候是欺骗,有的时候又是真心实意地说出这句话。
但面对医生,他的回答不能这么敷衍。
陈点和严戥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病人,严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陈点则认真细致许多。
这样的病人也很少见,陈点在经历了疗愈初期的茫然之后,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和他的心理医生面对面坐着,一同认真地探讨寻找问题解决办法的人。
他有些过分善良了,并非贬义,这种善良是他的本性,即使他经历再多也无法被磨灭似的,他或许不自知,但他真的是只要存在就能为爱人提供情绪价值的伴侣。
陈点仔细思考后回答:“我觉得他最近变化很大,其实我知道他很多事情都是口是心非,他不想让我一个人出门,但是又不会真的干涉我。我说不上来好不好,但是肯定不算差,如果和以前比的话。”
“你们最近有性行为了吗?”
陈点摇头:“没有,唔…我…”
其实他的顾虑已经不是严戥是否接受他的畸形,是插入会让他想到身体失去的东西,他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我现在还不想聊这个话题。”
这之后他们还是聊了很多关于他和爱人之间的事情,陈点说他相信严戥已经全部改变,但相信的同时仍然不妨碍他觉得会出现偏差,如果严戥仍然无法接受呢?…
医生问他:“如果那样,你会觉得很难过吗?”
陈点望着墙上的字画发呆,莫名其妙地神游,想到严家墙上严戥潇洒不羁的字,他写的“宁静致远”四个字和这个成语的内涵根本不相称,陈点只看到他的狂傲。陈点以前真的觉得严戥冷淡平静,他真的可以做到一半起身离开,这算是一种很厉害的本事吧?陈点是这么觉得的。
但说严戥全然是狂傲的性格?那又太绝对了。严戥其实更像两者的结合体,只是一开始他对陈点表现出来更多的是温柔,现在更多的是欲求。
他茫然地想着,他会难过吗?好像不会吧,因为陈点可以确定丈夫的心意,他对严戥的心意没有怀疑,如果严戥就是无法接受女人的下体,那不是他的问题,是严戥自己的问题。
“会有一点吧,但这不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陈点叹了口气,“我现在不在乎这个。”
“那你可以试着收验成果嘛。”
陈点有些脸红,这样的调侃他不能够很好地应对,他混沌的大脑兴奋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恶心,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头晕目眩。
他生理性地想要呕吐,说起来一切都好像命中注定一样,在他激素紊乱的那段时间里陈点无法勃起,他真的变成了需要使用“ED”的患者。
现在激素水平稳定之后他再次有了性需求和性高潮,但陈点全部刻意忽视了那些需求,他真的觉得很恶心,可能严戥的感觉就和他一样,这是生理性的没有办法的反应,他一边想要高潮一边又觉得很恶心,陈点被折磨得几乎要做噩梦。
自慰、触碰他的女穴让他感到心口发酸,陈点其实不会想到孩子,但是身体记得那里痛过,这是他畸形的身体经历了某些事情之后“正常”的机能反应,他或许真的下半生都无法获得性高潮了。
上个月陈点的月经再次到来,好像已经快要大半年都没有了,陈点都快忘记了他的身体还会有这个生理现象。
陈点向严戥隐瞒了这件事情,但仍然被他的丈夫知道,严戥蹲在他面前,模样很可怜。
陈点觉得这不是至于他那么情绪激动的事情,但严戥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强烈:“不是说好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的吗?你又这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