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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婆婆不放心,从首都打回来的电话。
林小芹缓过神,急忙接过手机:“妈,你这会儿在哪儿,你吃了吗?哦,我们挺好的,手续都办好了,王局和周局带着我们去办的,他们为我们的事跑了一下午。张局也回南通了,他送我们回来的……”
韩工听着林小芹跟魏大姐通话,不禁感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老魏这会儿是人在首都,心在我们这儿啊。”
“都一样。”
朱大姐微微一笑,看着包厢门说道:“咸鱼和小鱼他们怎么搞的,不是五点半就下班吗?”
向帆回头看向正在打牌的秦副市长,笑道:“朱局,这得问你家秦市长,咸鱼和小鱼现在都在你家秦市长领导下工作。”
“他说起来是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可市里净让他管这些别人不愿意管的事。兼南通预备役团第一政委也就罢了,现在又让他兼打私领导小组的组长,真不知道市里是怎么安排的。”
朱大姐正吐槽着,小鱼抱着小鳄鱼、带着玉珍走了进来。
二人一见着林小芹就赶紧叫嫂子,林小芹一见着他们就想抱抱小鳄鱼。
“小鱼,咸鱼和柠柠呢?”
“章叔和丁叔去营船港接他们的,算算时间应该到了。”小鱼想想又笑道:“不过这会儿市区的路有点堵,我们从进入市区开到这儿,整整开了半个小时。”
南通市区不大,不只是上下班高峰期堵车,大白天也堵。
朱大姐堵车堵怕了,嘀咕道:“白龙港永远不会堵车,下次聚会去白龙港。”
“是啊,用不着来这儿的,太高档,太奢侈了。”林小芹非常过意不去,一脸不好意思。
“今天不一样,今天是给你和浩然接风,庆祝你和浩然成为南通人!”
“谢谢朱局。”
林小芹赶紧把手机交还给朱大姐,玉珍则接过小鳄鱼,笑道:“嫂子,你坐了那么长时间火车肯定很累,还是我抱吧,你歇会儿。”
正如小鱼所说,张二小配给老章的车,被堵在距酒店约三公里的路上。
老章生怕两位副市长等,正暗暗焦急,韩渝的手机突然响了。
韩向柠好奇地问:“谁啊?”
“周局。”韩渝顾不上多解释,立马摁下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周局,什么指示?”
“下午不是暂扣了三十几货柜钼精矿么,货代到了,海关的同志正开箱取样准备送检,盛隆造船厂一个曾在宁波港干过的管理人员,一眼就认出了铁桶里装的不是钼精矿。”
盛隆船厂的老板是浙江人,人家投资上亿,自然要从老家多带点管理人员过来。
宁波港是真正的进出入大港,每年进出口货物的吞吐量不知道是南通港的多少倍,在宁波港干过的人自然比南通港的工作人员见多识广。
韩渝下意识问:“那铁桶里装的是什么?”
“是一种含钼的废催化剂,属于会造成严重污染的洋垃圾,像这样的钼废碎料早被列入禁止进口的固体废物目录。由于其本身具有较大污染性,出口国往往是以无代价的方式转让,货主只需支付少量的运费!”
“货主把这些污染性的洋垃圾走私进来有什么用?”
“海关的同志刚了解过,这几年国际上的钼、钴、镍等金属价格不断上涨,从钼废催化剂里提取钼、钴、镍等金属加工提炼工艺简单,利润很高,所以一些企业为谋取高额利润,不惜铤而走险。”
打击了这么多天走私,终于有点收获了。
韩渝追问道:“现在怎么办,要去抓人吗?”
“不需要,货主应该不会跑,货代和报关行刚通知过货主,货主就在南通,说马上过来接受处理。”
“法人走私?”
“应该是。”
周慧新看着眼前的一堆集装箱,举着手机感慨地说:“咸鱼,这跟我们之前以为的走私完全不一样,而且类似这样的走私偷逃的税款更多,对国家的危害更大。看来我们都要虚心跟人家学习,都要重头开始。”
走私的大头不在那些偷偷摸摸从海上运点东西进来的小船,而是这种通过虚报货物名称或虚假价格的走私。
要不是参与打私行动,要不是兼启东打私办主任,能看到打私方面的通报,谁敢相信很多走私行为都是有背景的企事业单位干的。
比如四川航空公司,明明在国外买了一架客机,却在申报时说是租赁的,光这一项就偷逃国家税款上千万元!
周局说得对,接下来要干的是全新的工作。
韩渝沉默了片刻,故作轻松地说:“周局,我跟你不一样,你是领导,我只是一个开船的。怎么打击这种高智商犯罪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我接下来的任务是协助你们打击,同时对付那些小鱼小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