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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旭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没等他反应过来,池戎忽然抬眼问:“对了,你和那个……乔洲,你们还好吧。”

江旭猝不及防听见这个被他下定决心抛置在回忆里的名字,顿时不从容:“哦,是,呃,我和他分手三个月了。”

“抱歉,我不知道。”池戎的表情其实不太“抱歉”,他漫不经心,“三个月?记这么清楚。”

江旭一时尴尬。

“没关系。”池戎脸上闪过轻描淡写的笑意,“总会有记不得的时候。”

江旭被池戎的话戳了心口。

他数月来恍惚、闪念、辗转,无不想起乔洲,可他最企盼的,是将来淡忘乔洲的那一天。

“干嘛一脸失落。”池戎却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憋不住事,训练被罚,回家路上会一直跟我念叨,当然主要目的是让我给你买冰棍儿吃。”

江旭脸红:“戎哥!”

池戎轻哂,说:“和乔洲为什么分手、分手之后你过得怎么样——你如果还想念叨,我也可以听。”

江旭怔然。

其实刚和乔洲在一起时,江旭有满满的倾诉欲。

追到人的兴奋、第一次牵手亲吻的悸动,他都想与人分享,但大多数人并不想成为情侣play的一环,江旭从不讨别人的嫌,只忍不住对池戎泄露只言片语——“嘿嘿,我和他在一起了”“他准我和他牵手了”,诸如这些傻话,也并不深聊。

后来,他与乔洲吵架、和好,又吵架、又和好,那些从胸口里膨胀出来的倾诉欲一点点泄气,时至今日已经快烟消云散了。

一开始,他会把起争执的来龙去脉和心里的愤懑委屈一股脑倒给他最为依赖的哥哥池戎,可当他渐渐在感情里成长,终于发现有些矛盾不能通过向旁人倾诉来解决,而应与当事人对话沟通。

再加上那时池戎突然出国,总是隔着时差回消息,他滚烫的情绪在收到池戎回信时已然冷却,久而久之,他一边习惯于被那些沉重而负累的疲惫感打磨成契合乔洲的形状,一边学着成为不再咋咋唬唬的、沉稳可靠的男人。

和乔洲分开以后,他期望有那样一个“某天”,自己能以平常心态对旁人提及乔洲,笼统地用“过往”来代替乔洲的名字。

可在这段枯竭干涸的感情里,他还剩一段孤独旅程没有走完——那是亲密关系行至尽头时,只剩下自己一人的穷途末路。

他暂未将自己的青春漂亮收尾,所以仍会反复梦到乔洲,在梦里也费尽力气去把那些缺憾都弥补圆满,又在梦醒时睡意全无。

他迫切想要走出这截孤途,却茫茫然不知“某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降临。

可是,池戎现在却对他说,他如果想念叨就可以念叨,那个“某天”便好像被池戎迫使着,一瞬提前到了当下似的。

“好久……不跟人说这些,”江旭手指不自觉抠着餐巾,“我想想从哪儿开始。”

“不急,想到哪里说哪里。”池戎看向江旭,眼里意味不明,“我还有很多时间。”

其实江旭和乔洲的恋爱非常普通,即使花费时间去回想,脑海里也只能闪过几个姑且能称为“特别”的瞬间——

江旭最早认识乔洲,是在高中。江旭高三那年,乔洲作为新生入学,比江旭小两岁。

那时候江旭已经考到了国家二级,读大学能多一条单招的路,所以即使升入高三后狂补文化课令他头痛,他心理上也还是要比同期备考的其他人更加松弛。

同学一般称呼他为“没心没肺的体育生”,朋友一般说他是“脱缰野狗”。

高三,副科几乎没了,唯有体育课,学校明确要求必须保留,不堪复习折磨没精打采的江旭会在每堂体育课上满血复活。

江旭抓住机会“换口味”,自由活动时不打羽毛球,哪儿少人他就去哪儿凑热闹,管他篮球还是排球都打得不亦乐乎。

他身体素质好,飞身跳跃时仿佛连校服衣摆都跟着飞扬,哪怕别的项目技术动作不一定标准,他在绿茵场上也是极其惹眼的,常年运动塑造出的漂亮肌肉线条被很多人偷偷留存进相册里。

高一学妹在跑道上绕圈圈,眼睛就没离开过江旭,只有同班女同学已经免疫了,天天管他叫“旭狗”。

或许是因为班号相同课表一样,江旭每周三堂体育课的时间和乔洲他们班都重合。

这天上课,高一那边男生突然振臂呼喊:“有没有想踢球的哥儿们啊!我们差人!”

江旭正琢磨今天玩儿什么呢,干脆就朝他们招招手,带了个朋友一起加入。

犹如脱缰野狗一般的学长高低也是学长,大多高一生都对江旭二人比较客气,互通姓名后打成一片,哥长哥短叫上了——只有那个最高的、长得最好看的学弟,点头就算打招呼,一本正经冒出一句:“你们踢什么位置,抓紧时间定吧,再磨蹭下课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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