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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戒之的手被烧红的铁架给烫伤了,他被护士处理完烫伤,就来看陈彦徽和谷元竹。陈彦徽脱臼的胳膊被接好前后一句疼都没喊,这会儿护士站人少,他就反向坐在椅子上,一双手搭着椅背,跟谷元竹说话。

谷元的衣服破了,一只短袖被人撕下来变成了无袖。正面带愧疚地和陈彦徽说着话,看见秦戒之来了,他连忙问他手上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很担心这伤会影响到秦戒之画画。

可秦戒之淡然自若地说没事,几天不碰水就能痊愈了。他让谷元竹帮他去倒杯水喝,谷元竹立马就去了,返回时端了两杯水,一杯给秦戒之,一杯给陈彦徽。

秦戒之两只手上被包着纱布,素白服帖地包裹缠绕住他透红而纤长的手,握着纸杯喝水的样子还挺好看。可是他喝水时却愁容不展,谁都能看出来他有很重很深的心事。

时间已经很晚了,三个人没聊很久就打算回学校,可是秦戒之说他还得留在医院里。

他们一起走到医院大门口,从洁净的光明走进黛色夜幕。月亮在乌云里睡得发梦魇,一身微光朦胧缥缈地散尽。幽凉晚风吹拂过少年们的身体,难以带走黏腻的汗液。搅扰人的虫鸣声始终此起彼伏。

临走前陈彦徽问秦戒之:“那个人是不是伤得不轻,你想留下来照顾他?”他对盛青被刀砍得鲜血狂飙的场面印象极其深刻,秦戒之是受他的保护才免于被木炭烧毁容的厄运的。

然而,“照顾”这两个人在秦戒之的心里程度太重,他不知怎么的不喜欢听到别人这样说。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他既轻飘又深沉地说:“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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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病房里只住了盛青一个人,清清静静的。电灯只开了一盏,消毒水味的病房里不算亮。

秦戒之开门进去的时候盛青正躺在病床上,眼睛合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他脚步轻,关门也是轻轻的,没有把人吵醒。

在床边的椅子上轻缓地坐下,秦戒之用一种混杂着审视、探究和抗拒的目光看着盛青。从他有胡渣的脸看到纱布透血的肩膀,从他失血发白的嘴唇看到他粗糙长茧的手指。最后看到他的裤兜,那里露出一抹翠绿的光辉——是平安扣。

秦戒之顿时睁大眼睛,心脏重重地一跳。他没想自己丢失的平安扣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它会在这个人身上?

仔细算算丢失平安扣的时间,是在七月七的生日之前。印象里它最后一次在身上的时候是那个做了噩梦的晚上。梦醒之后他怕断裂的平安扣真的丢了,就立刻把它找出来放在身上,从此一刻不离。

那个晚上……是了,就是在那个晚上,他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于是趁机偷偷潜进了员工宿舍。他在看见了那张结婚照后完全乱了阵脚,踧踖不安许久,直到意识到时间紧迫自己不能再在宿舍里待下去之后,才仓皇惘然地跑走。

他当时被真相冲击得六神无主,跑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仿佛听到了酒瓶倒下的声音,但他一眼都没有回头看。所以,平安扣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自己落在了员工宿舍里……

顿在膝盖上的手指发紧许久,秦戒之终于朝盛青的裤兜伸过去,把自己的平安扣拿了回来,过分用力地往手心里攥紧,再攥紧。

现在系在他手腕上的平安扣是贺慎安的,他把自己断掉的这根死死地抓在手心里,愈发觉得窒息和心惊肉跳。

这个时候病房门被打开了,夜里值班的护士走进来,脚步声不算轻,盛青耳朵一动,眼珠在眼皮底下转了一下就醒了过来。他醒来第一眼就和床边坐着的秦戒之对上,看见他把平安扣握在手里,红绳两头露在拳头外面。

“……”秦戒之握着平安扣的手在盛青颇为紧张的注目中缓缓放下,搁在膝盖上。他没急着和盛青说话,就安静地在一旁等着护士给他打完消炎针,挂好盐水,最后又从病房里走出去。

门被关上之后,落针可闻的寂静重新落满了只有两个人的病房,三盏灯中唯一被打开的一盏灯亮得更加小心翼翼。

盛青忍耐着肩膀上剧烈的疼痛,把枕头垫在腰下面,坐得高了一些,犹豫了好几次后终于率先开口说:“你的手……伤得要紧吗?疼吗?”他担忧的目光小心而轻柔地触碰着秦戒之纱布缠绕的两只手。

秦戒之向后靠在了墙上,膝盖上十根手指交叉在了一起,却说:“你肩膀上的伤比我重很多。”

盛青顺着他的话摸了一下自己被纱布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肩膀,脸稍微低下去一点,嘴角不好意思地翘了一下又立马压下去,像是因为受到了关心所以流露出一种藏也藏不住的欣慰与激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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