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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两个人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路上零星散布着几个酒鬼。
张知疑沉默着,忽然被文意先牵住手。
“怎么了?”
他的手宽厚温暖,和文意先一年四季都偏凉的手相触的时候,会慢慢把对方的手也捂热。
文意先喜欢这种感觉。
文意先也不说话,快步拉着他进了拐角一个暗箱,把他按在墙上,捧着他的脸热切地索吻。
张知疑的手落在他腰上,另一只手缓缓下移,抬起他的一条腿,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
“刚才很帅。”张知疑低声笑。
文意先对于被打断似乎有点不满,用舌尖轻轻舔舐过他嘴唇上被自己咬出的伤口,语气满不在乎:“杂鱼。”
感觉到身体每一寸被他抚摸过的地方都被点燃,文意先停下来,环住张知疑的脖颈:“你今晚住哪?”
张知疑眼神缱绻:“住你那儿?”
文意先挑起他的领带,算作默认,笑道:“真想把这玩意儿换成项圈。”
“不错的提议。但我明天要开会。回家再戴给你看。”
张知疑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把车开到最高速度,往文意先临时居住的酒店开去。
结束之后,文意先躺在他臂弯里,伸手戳戳他的脸:“背着我偷偷去酒吧喝酒?”
张知疑抓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我也想你了。”
“我还以为你是特意为我来的,结果居然连定位都没看到。”文意先像是酒还没醒。
张知疑沉沉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文意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笑道:“粗心大意的张知疑,现在都变成人尽皆知的小张总了。”
张知疑觉得他像是知道了什么,打着马虎眼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你是不是故意的?”文意先盯着他的眼睛,尽管是在问,表情却笃定得像知道正确答案。
张知疑说过自己不会对他撒谎,当然偶尔会为了给他惊喜而撒些拙劣的谎。
此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没法否认,也没法承认。
如果承认了自己那有些病态的私心,也不知道文意先会怎么反应,他会害怕自己吗?如果不承认,凭着文意先对他的了解,又太容易被直接看穿,尽管对方嘴上不会再追问什么,心里已经明白答案了。
一方面是担心文意先的安全,另一方面,作为商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人完全心甘情愿地掏心掏肺?
所以,你要怎么做?
张知疑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告诉他,我已经监视了你快十几年了?
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我也照样知道你每天发生的所有事,甚至能够具体到你每天和谁见面,课堂上提了什么问题,晚上大概几点几分洗完澡,又在几时几分入睡。我尝试彻底了解你,掌握你,是通过监视的方法,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
张知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问道:“什么意思?”
文意先拉过张知疑的手,两个人的戒指轻碰。心脏狂跳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张知疑听见文意先一声喟叹:“我不介意。”
张知疑愣住了。
“不过这样会不会对我有点不公平?”文意先拨开张知疑额前的碎发,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张知疑正要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的时候,文意先打了个嗝,靠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下次要记得给我发消息。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虽然我不一定都能解决,但是我能解决很多问题……”
酒还是没完全醒。怎么联想到的是张知疑来借酒浇愁?
张知疑轻柔地抚过他的背,文意先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无论他知不知道,张知疑都不会再多想了,猜测过去,文意先大概率也懒得在乎自己是否会被其他人监视,以前应该也遇到过不少可怕的追求者。
“你以前都会跟我说很多话,每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会跟我说,为什么现在不跟我说了?”文意先闭着眼,语气却出奇平静,自问自答着,“是不是因为我没法给你有趣、让你满意的回答?也可能因为我年纪大了,让你不再有新鲜感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你想要我,我就给你。除此之外,我在你面前一无所有。你会厌倦我,也是正常的。你还算年轻,能另找个优秀的伴侣,好在我没有耽误你太多时间……”
原来是在担忧这些吗?
“文意先。”结婚之后,张知疑很少叫他全名,偶尔吵架才会虚张声势地叫他。
文意先停下了话头,沉默地等待他说话。
张知疑抱紧他,把脸埋进他胸口:“你从来都没有耽误过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没有不愿意和你说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 ' ')